取来了火烛,又准备离开。

“你去哪?”裴玄冥一把拉住了崔芷宁的手。

崔芷宁无奈,回头望着裴玄冥:“屋子里有药箱,我取来给你处理一下伤势。”

裴玄冥眼中呆愣,松开了崔芷宁的手。

崔芷宁在屋子一角的柜子里,取来了药箱。

坐在了裴玄冥对面的位置,伸了伸手,犹豫要不要为裴玄冥解衣。

裴玄冥似乎也明白崔芷宁的顾忌。

垂眸,伸手缓缓解开衣服,只是微微小幅度的动作,便是皱眉发出闷哼声。

面色瞧着痛苦极了。

动作也更加的缓慢了。

“算了,我来吧。”

崔芷宁蹙起了眉头,伸手为裴玄冥宽衣。

等裴玄冥自己脱好了衣服,怕是裴玄冥都得流血而亡了。

左右二人也是做过亲密之事的人了,也不在乎这一点的了。

脱去了外衣后。

崔芷宁才发现里面的白色内衫,早就已经被鲜血给染红了。

因为外面的衣服是黑色,所以先前倒也没有看得仔细。

这得留多少血阿!

崔芷宁慢慢靠近,小心翼翼的为裴玄冥脱去衣服。

衣服都已经同鲜血和肌肤连在一起了。

崔芷宁也不知道衣服下的伤势,也只能小心翼翼的揭开。

此刻,崔芷宁低头,丝毫没有注意到裴玄冥的神情。

裴玄冥此时,面上哪里还有先前的痛苦之色。

一脸的气定神闲。

只是目光,紧紧注视着崔芷宁。

“你…你怎么会受如此严重的伤?这得找大夫才是!”

崔芷宁捂唇惊呼,下意识地站了起身。

“不可惊呼,这件事也不能让旁人知晓了,不能请大夫,你帮我便是。”

裴玄冥拉住了崔芷宁的手,示意对方淡定下来。

崔芷宁拧着眉头,看着裴玄冥的伤口。

胸前右锁骨下,有一条明显的刀伤,都快深得见骨了。

那伤口还在渗血。

崔芷宁有些惊慌起来,搀扶着裴玄冥:“你去床榻上躺着,这样的伤势,怕是得缝几针才是了。”

“那阿宁便帮我缝。”

裴玄冥毫不犹豫地接话。

此刻,屋顶上瞧瞧偷窥的勿喧,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做作的主子!不要脸的主子。

明明有大夫已经安排了,他非不去,就要来找世子夫人。

从前身上十道刀疤,也不见主子皱一下眉头。

如今这才哪里到哪里,就斯哈斯哈起来了。

哦,如今还不能在主子面前称呼世子夫人了。

主子可听不得这样的称呼。

只能唤一声夫人了。

至于是谁的夫人,这就说不准了。

勿喧忽然后背生起凉意。

低头看着瓦片下的场景。

却见裴玄冥躺在床上,衣服敞开,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勿喧连忙将一旁的瓦片盖了上去。

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自己只是太担忧主子了。

主子既然被夫人疼爱过了,那可不能再罚自己了。

“你在瞧什么?”

崔芷宁扶着裴玄冥上了床榻,转身拿药箱,便是见裴言朗望着上方的屋顶。

顺着裴玄冥的视线瞧了过去,屋顶那也没什么呀。

“没瞧什么,只是在想。等会儿缝针,应该没有止疼的药了。”

还好方才勿喧躲得快,不然怕是要被崔芷宁看见了。

无奈只能寻别的借口。

“哐当”一声。

屋顶上忽然掉下了一片瓦。

“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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