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还真要去一趟,范顺干部为了我而战斗,说起来,要不是他要保护我,可能笑面真要和咱争个你死我活。”
“范顺……总记得和他说过什么。”
“废话,你可没少打他。”
汉忽的笑容凝住,回忆一番,“啊对了,我打的。”
“你脑子真不好使。蝎皇陨落了,之后怎么办?”
“你和昱商量去吧,我懒得想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我都多余问,你就不能学学谋略?”
“没兴趣。蝎皇都不敢这么说,你比他牛逼。”汉不听说教,转身就走,“走了,地间亭那,我顺便修修巢穴。”
走了许久,周围再无一物,汉却总觉得忘了什么,这种感觉虚无缥缈,像是既视感,但他给蝎道韫当了四代臣,这种意识修改的感觉太过熟悉不过。
“范顺……绝对跟他说过什么。”
…………
再有百年之后,妖族会多一个属于“绝代双骄”的传说。
这是关于一个伟大、慈悲、怜悯,将半生奉献给妖族的,「与日同辉」的狼族妖王,和一个强大、沉稳、神秘,为时代之名奋斗的,「与月同意」的虎族妖王的故事。
他们相互斗争,却又惺惺相惜,是不同方式但同样志存高远的英雄。
后来,妖族常把四天王与真挚的友情划上等号。
有人认为,虎沦猖仪王是自私的。也有人把自己要名留青史的志向比作“虎仪之志”。
有人认为北沦晖狼王太过妇人之仁,也有人用“北沦肝胆”称赞那些为某个族群谋福的伟人。
毫无疑问,这段故事把盛世末的强者生不逢时的悲壮情景描绘得淋漓尽致,让无数生于灵气微薄之时的修士重燃自信。
猖末首有意隐瞒,没人知道故事真正的结局。北狼王究竟是否还存在?唯一确认存活的猖末首又身处何地?
这就像一段童话,没有真正的结局,能永远令人好奇。
……
不同于生死不明的北狼王和志不在此的猖末首,在现世人眼中,这场战争是三方的战争。
笑面。
绝代双骄战争后唯一确定存活的领事人。
妖族势力不复存在,笑面已坐上统领第八区的第一把交椅。
……
北狼王徒有一缕残魂。
役天王菜蚊肌率蚊族战死,满门忠烈,新雄王不知所踪。
战天王蝎道韫断送最后的复活机会,十三首领只剩彦、昱、汉、字四位。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下落不明。青失去蝎道韫精核后被汉亲手拘捕,等巨噬范顺苏醒一同处理审判。
御天王尼塔与猖末首一同消失。
猪獾蟒鳄虫鸟鹿马狼九大妖,待江蟒陨落,留有残魂;
小北狼重伤,已无行动能力;
欧六重伤,断一翼,无法飞行,准备向化形奋斗;
山角猪至今未见真面目。
北狼王麾下妖兽死亡103只、重伤53只、轻伤47只。
除死者外,其余包括余七大妖等一百一十八头妖兽,在北狼王之意下全部纳入笑面麾下。
末世第三十一天,第八区沦陷,尊笑面刘钰椿为王。
……
祥区建筑几乎全被夷为平地,曾被妖兽种下的巨型植物也死光了,在牛妖移山汉的带领下,把可见的科技产物全部处理掉后,又种下一批。
那九大妖战力榜,从头到尾排,猪獾蟒鱼虫鸟鹿马狼,除去小北狼,伊羚斯是相对最弱的,但也是其中最理智的,可能是不理智的都被人驯成坐骑了……骑马射箭的强人看见烈马以后都会喊一声:“这马脾气爆!深得我意啊!”
所以我有事喜欢找伊羚斯,别人也能看出来。
于是,到了秀区,把我扛到屋里和范顺并排躺,魏英松飞速调药,苏诧便找上伊羚斯。
“马兄弟且慢走,留下一叙?”
伊羚斯其实伤得挺深,也要修养,便要拒绝。
“之后还有一战,北狼王是政府收复津口最大的绊脚石,军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政府……朝廷?”
此话一出,伊羚斯便是想走也走不得。
“可以这么说,朝廷早就率军要剿灭北狼王的势力,大概就在天亮之后。”
“冲我们来的,还是你们?”
苏诧本来就是人精,怎会听不出言外之意,无非就是怀疑他借刀杀人。
“我们可没什么名气,倒是你们,杀了他们的先遣军。”
“啊?什么时候的事?”
“你不知道吗?可能欧六随手就杀了,都没上心。”苏诧撇撇嘴推测,从容不迫,“再说了,现在还分什么你的我的?你们随北狼王的意志留下,现在我们是同一个势力。”
“马兄弟别看我吊儿郎当,我比谁都重情义,朝廷要打,打谁都一样,你们都有伤,那我们冲第一位,要是撑不住了,你们再上。”
“多少兵力,什么修为?苏诧小友太过小瞧我们了,都是时代的余孽,瘦死的马比人大。”
“我怎么知道他们什么实力,只是……”
伊羚斯虚起眼睛等了半天,苏诧就是不说,就是卖关子。
“只是什么?快说快说!等得马兄弟好生心急,笑面都不卖关子!”
“哈哈哈……那是情况急,不然那小子比我都贱。”苏诧哈哈一笑,两人关系一下就近了一分。“马兄弟你说,你说。”
“说什么?”
“你说,现在这第八区,谁说了算?”
“听实话?”伊羚斯神色一下便凝重起来,但也从容。
“从资质说,应该是我们。”
伊羚斯时刻关注苏诧神色,一有不对便转移话题,但苏诧倒是自然,好像不在意冒犯。
“我是将境,九大妖里我最弱,十刃獾也是将境,全力能杀人族王境初阶,还有个山角猪,将境巅峰,若不是生得晚了,他也是个王境,你们什么时候才能超越我们?”
“言之有理。”苏诧微笑点头,除了认同再看不出一点不满。
正因如此,才让伊羚斯为难。
次子城府不浅,言多必失。
“但笑面是狼王认准的,而且能看出来他有天赋,现在是新人的时代,我们也该退场了。”
“我觉得我们应该大醉一场。”苏诧毫无征兆地来了一句。
“啊?”
“不是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到时候什么都追悔莫及,不如活着的时候多享受些,喝些酒,能喝多少就喝多少,迷迷醉醉浑浑噩噩,然后睡个好觉。”
“我跟不上你的思绪,苏诧兄弟。”
“我的意思是,我想喝酒了。”
“喝酒自然好说,妖族谁没有些好酒,若想共醉我等自当设大宴招待,但恐怕不是。”伊羚斯愈发沉闷,面色多了几分愠怒,“有些事,你不说我们也会做,但说出来就不好听了。”
“那我换个说法。猖末首做这些为了什么?”
“阴阳之力、时代之名。”
“对!名!马兄弟,猖末首曾对刘钰椿说过一句话,「这是我们的故事,剧本里没有你的戏份」。这之后,你们就是配角了,所以……”
“所以?”
苏诧斩开折扇,轻轻扇风,叹息道:
“樽筹停前不知时,风行不止过一处。时代的风吹到我们身上,你们的故事也该有个结尾了。以后,辅佐笑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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