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十几万人的突然急行军,哪里是那样简单的。
而这时候,明军阵中显然早有人注意到了这一点。
只听得李信一番头头是道的分析,刘平最终点头道:“全军压上,都给我跟在流贼的屁股后面,军令不发,军阵不散!”
“遵刘帅令!”
众将领齐声响应,明军方阵沿着流贼撤退的慌乱脚步追击。
有的时候,待到距离近了些,炮车营不时还打上两炮。
这样一追,吓得本就如惊弓之鸟的流贼本部是更加混乱不堪。
流贼们互相推搡,谩骂,更有甚者在背后对同袍捅刀子。
而身体孱弱之人,被人群挤到了地下,惊呼着想要爬起来。
可无数只脚掌在面前走动,根本无人在意一人的死活。
大型的踩踏事件应运而生,死在自己人脚下的流贼不计其数。
“官狗怎地追的如此之紧,可有哪位兄弟愿意留下来断后的?”
王自用一边催动着战马,一边不时张望着背后的官军身影。
此言一出,身边相随的各家头目都是默然无语。
此股明军如此难缠,留下来断后不就是送命吗?
环视了下四周,王自用满脸愤慨的大叫道:“大家都是一起喝过血酒的兄弟,难道就没有一个愿意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人?”
“紫金梁,不是我等不愿意,今日那阵战之中,你也都看到了……”
“是啊,俺们还是分开算了,这样还能逃得一命!”
“都是兄弟,你紫金梁便不能为我等断后?”
有人在背后小声的嘀咕,可还是被王自用听了个满耳。
气的这个大掌盘子一挥马鞭,催动战马继续加速,再也不看这些兄弟。
人言常道,锦上添花者易,雪中送炭者难也!
为了些许关乎自身的利益,亲生兄弟同室操戈的大有人在,更不要说这些所谓的“兄弟”了。
官军是步步紧逼,十数万流贼犹如丧家之犬一样逃窜。
不时有人跟丢大部队,只等身后的官军追来而跪地求饶。
才追了半日之久,明军中的辅兵便抓获了两万多名掉队的饥民。
因为俘虏的数量超过了预计,大军只得暂且扎营放弃了追击。
而流贼大军也得缓了一口气,得以仓惶的逃至济源一带……
“刘大人,这些俘虏大都是普通的百姓!”
“世道艰难,若是真的有口吃的,这些百姓何至于被迫加入流贼的队伍!”
刘平一声痛惜,便让人喊来了主管辅兵的李信。
交代了一番,李信就带辅兵营好生去安顿俘虏。
待到统计完户籍之后,就会发于河南各地的卫所之中。
若是有愿意加入卫所的,种地满三个月后可得军田。
若是自愿离开的,由官府将其发配至原籍。
饥民们一听,纷纷是磕头拜谢,口中赞扬着这位刘大人乃是个爱民的好官。
不少人当场泪如雨下,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饥民之中很多人都是陕西和山西逃亡的军户,之所以逃亡就是为了求一条活路。
而在这河南境内,刘平便给了这些百姓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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