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的使节还未入天朝境内,阳谷的关口已聚集起许多汉胡客商。这日秦镇唤来秦何仇,考校了些兵书,待他答了,言说:“我孙,那胜德寺原先有个高僧大德,于你有天大的恩情,我往常每年都替你还愿,敬奉财帛。今时这次,便你这个正主去吧,也到那止慧大师的舍利塔前,以晚辈之礼祭拜了。”

秦何仇听了,应声称是。秦镇又道:“上次是接你出山,因往前先帝赐你道缘之故,排场需大,才动用了我的仪卫。这次我便不管了,你等你叔父下午回来,自去找他,把这事安排妥帖了。”

秦何仇得了自由,忙奔去李赤那里。李赤不在院里未寻见,便向邻家打听,那老丈道:“你来寻秦侯爷府上的李官人?你是哪家来路,老朽也不是个嘴碎的,随便哪个也给说哩!”

秦何仇行礼道:“实不相瞒,那个是我师兄。”

老丈听了,赶忙下拜,道:“我还不知是忠怀侯爷的公子到了!还在那问!小老以前也是卫武侯爷麾下,今日得见小主家!你那师兄,只怕在西市巷里看人赌钱,却不好寻。”

秦何仇听了,架起马甲,到了西市,手里印法一捏,千百人的声音涌进脑中,他清心静念,捕捉李赤的声音。听见李赤叫嚷道:“晦气,晦气,你不听我的,有你的输!”

秦何仇循声过去,入了一个窗户关的严实,骚臭难忍的房间。他屏住呼吸,寻见李赤,往他背上一拍。

李赤回头一看,喜道:“师弟,你总算出来了。等这俩只公鸡斗完了,与我回家说话。”待二人出来,路上李赤道:“我受过师傅嘱托,不能误了。今日先要考校你的本事,若你前时怠慢了,莫要嫌我说话难听!”

秦何仇道:“师兄且放心,我每日最忙时,打坐罢了也要修习一个时辰。”

李赤听了,道:“这个性命攸关的事情,如此惫懒!且回去叫我看你演练。”

秦何仇听了,心里有些委屈,他在家中处处不自在,如今得空,又叫李赤申饬,便不在说话。回到李赤院里,李赤叫他操演,先叫他合用马甲剑诀,又叫他把符箓、手印术法得轮换操演了,点头道:“却是我错怪你,这些把式你也算练得随心所欲了。”

这个师兄眼珠一转,道:“我看你如今本事小成,敢与我操演一番?”

秦何仇道:“你不知有多少个我没见过的术法,却不是要来戏耍我?”

李赤道:“你没见过的,我定然不用。”说罢取出自己的爱锏,又把原来行走江湖时所用的对剑抛给秦何仇。摆开架势,等秦何仇来攻。

秦何仇称了称剑的斤两重心,剑诀和甲马法一并使出,脚一蹬地,身子贴地直刺过去,李赤拿锏贴住剑,两相兵刃磋磨出几个火星子。你来我往攻防了几回合,二人一个使得全是玄门正宗的法术,一个只使的江湖上凡俗的本领。

李赤的武功不是童子功,乃是他入了江湖才学的。他虽养得煞气,对秦何仇这等练气化神的道行,阻碍也不多。一时被他师弟压着,左挡右挡,好不难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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