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阮小二一旦暴露,他朱贤也不得不上梁山。那这进士之身,可就白白浪费了。
武松也不想朱贤难做,摇摇头道:“阮家兄弟身系哥哥一身。哥哥如今升任寿张县令,就在梁山旁边,时候有事也能与我等呼应。
哥哥计算,是某在梁山招兵买马,他在官场为某家掩护。送粮送枪,网罗人才,若是没有官身,许多事情怕不好做。
不到万不得已,武松不想让哥哥为难。此事从长计议罢。”
武松喝了口闷酒。朱贵笑了一声,也低头喝酒。
今日听了这么多天大的事,没想到梁山之主竟然是个官场县令,他朱贵心里像火油炸锅一般,即兴奋,也忐忑。
梁义无奈,嚷嚷道:“俺说这也不准,那也不准。若是呼延灼那厮闭营不出,朱贤哥哥又叫俺们决战,如之奈何?难不成俺们就这么等着?”
见梁义有怨言,武松才托盘道:“哥哥叫我等与官军决战。一是他调任寿张,不在阳谷,日后恐不能保住呼延灼军中那些兄弟的家小。只叫我等早日与官军决战,是胜是败,他也好决定后路。
二来,如今寿张百废待兴。北京大名府梁中书几次三番催促呼延灼剿灭我等,好借道山东,押送生辰纲去往东京,与蔡太师拜寿。哥哥就是打起了生辰纲的主意。十万贯生辰纲,有此钱财,哥哥上任寿张,也能做出一番政绩,为寿张百姓谋个活路。
寿张本是大县,百姓生活富足。只因我等打破寿张,才陷入如此境地。诸事因我而起,某家也愿寿张城有条活路。”
梁义看的明白,也不委婉,直言不讳道:“因哥哥而起?哥哥不免太过糊涂。俺们为何打破寿张?还不是被那杨戬狗官逼的没了活路,俺们只是想活着罢了。
打破寿张,哥哥有令,俺们一没奸淫辱掠,二没纵兵掠城。只是杀了几个贪官,抢了府库。
俺们与民秋毫无犯,只是那些狗官,胡乱给人按了个通贼的罪名,强索钱财,霸占良田,逼的人没了活路。此事与俺们何干?
依俺看,俺们就该再杀过去,直把寿张占了,一家一家,把那些狗官家眷全部屠尽!看他们还敢不敢欺压百姓。”
武松连连苦笑。此事他怎会不知?天不管地不管的武行者,到头来居然如此拧巴,早没了曾经的豁达。
武松叹气,他曾经只是个浪荡子,孤身一人,武大又能够自给自足,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而今做了山寨之主,管着几万人吃喝拉撒睡,又要面对朝廷大军征讨,稍有不慎,便是几万条人命。
曾经那个莽撞的武松,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
另一边,呼延灼也头痛的紧。
今日大败,新造的船只失陷大半。梁中书又一日快马加鞭催促三五次。饶是呼延灼东征西讨几十载,面对这八百里水泊,也只能望之兴叹。
日落西山,夜幕降临。
掌灯官送来火烛,呼延灼兀自不觉,只在苦思冥想破敌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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