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坐在头把交椅上,左右分别是林冲、梁义。

整个主厅,只有三人。

桌上珍馐美酒,异果蔬菜,一片狼藉。

武松一边大口吃肉,一边含糊不清道:“哥哥来信,朝廷调令下来,哥哥升任寿张县令,不日便要上任。”

林冲吃的斯文许多,待咽下嘴中蔬菜,才喜道:“恭喜哥哥,上任阳谷不到一年便升官,在这山东地界,可谓是前无古人。日后前途无量,大事可期!”

梁义只顾吃喝。

他对朱贤没什么感情,也不像林冲,是个忠心护主的。他只认武松,别人一概不认。

武松道:“哥哥来信还说,大名府梁中书屡次催促呼延灼,叫他踏平梁山,好为他送给蔡京的生辰纲通路。恐怕呼延灼耐不住催促,不日便要大举进攻。”

梁义放下酒碗:“哥哥放心,有八百里水泊在,管教他一千个来,一千个死!”

武松喜道:“有梁兄弟在,我梁山无忧!”说完,武松看向林冲,“对了,教头。哥哥还提到他近日在追查鲁达下落,打听到鲁达到了青州,想上二龙山落草。只是那二龙山邓龙不肯接纳来客,又斗不过鲁达,索性闭关封山。

鲁达也拿二龙山险关无可奈何,索性在青州四处奔波。哥哥一时寻找不得,听说你在东京时,曾与鲁达相好,更是结义兄弟。哥哥便想让教头手书一封,劝鲁达入我梁山,也坐一把交椅!”

林冲听闻鲁达消息,大喜过望:“哥哥可有洒家兄弟的消息?自东京一别,洒家想念的紧!只是…”

说完,林冲眼神一黯。

沧州别了鲁达时,他曾嘱托鲁达,教他照看一家妻小。

没想到最终林夫人自缢而亡,王教头也整日喝酒,不久前郁郁而终。

想到这里,林冲对鲁达便心有芥蒂。

武松见林冲眼神落寞,又道:“哥哥也知你二人恩怨,写信与我说了。不是为兄冤你,只是教头,林娘子一事,错却在你,不在鲁达兄弟!”

林冲只是喝着闷酒。

武松劝道:“你与鲁达沧州一别后,可曾与押送你的两位官人说了鲁达底细?直将他在大相国寺看菜园的正当事务也说了一干二净?”

林冲心中一紧,眼神徒然悲痛。经武松这么一说,他也想通了什么,这么多时日心中的郁闷也有了个松懈口。

那碗好酒,就被林冲端在手里,林冲也不喝,只是端着。林冲静静看着手中酒,眼中忽然落泪。

“娘子,是林冲害了你!”

武松叹息一声,轻轻拍打林冲的肩膀。

“哥哥多番打听,才知道那两个官人回了东京,害怕高俅追责,便将鲁达兄弟的底细说了出去。鲁达兄弟本是逃犯,虽剃发皈依,免了罪责。

怎奈高俅爱子心切,直找出曾经那张海捕文书,重发各府。夺了鲁达兄弟度牒,遣人去大相国寺蹲伏。

若不是鲁达兄弟在大相国寺时,收了几个帮闲。名唤过街鼠张三,青草蛇李四者,提前给鲁达兄弟示警,鲁达兄弟怕是凶多吉少。

自那以后,鲁达兄弟在东京也呆不下去,才别了东京,逃到青州。

过街鼠张三兄弟与青草蛇李四兄弟,也是条汉子。鲁达兄弟走后,他俩人整日跟着高衙内,寻了个机会,将高衙内骟了。高俅抓住他二人,关外牢中整日砲制,他二人不堪凌辱,在牢中咬舌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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