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道:“回禀陛下,听闻太上皇曾经在伯颜帖木儿的驻地忽兰忽失温开设过一家医馆。又听说和林城破之前,他人就在和林,经常跟大汗脱脱不花在一起会宴饮酒。至于城破之后太上皇去了哪里,目前尚无准确消息。”
“皇兄曾经在和林与脱脱不花一起没错,于少保你看这封书信。”
说着,朱祁钰把朱祁镇应脱脱不花的邀请写的那封书信拿了出来,递给于谦。
“这是皇兄的花押,极少有人知道的,是他亲笔信无误。”朱祁钰的语气相当轻快。
于谦读完信,眉头紧皱。
据他所知,朱祁镇被俘之后,一直是在也先的部落中被囚禁,脱脱不花和也先不睦众所周知,他为何会跑到脱脱不花的驻地去?
而依照这封信的内容,在和林城破之前,朱祁镇已经与脱脱不花结成同盟,准备南下河套,向大明求和,之后设法回京。
而就在这封信寄出数日之后,和林城便被攻破了。
“情况不妙啊。”于谦喃喃道。
“乱军之中,发生什么也不奇怪。你说太上皇会不会凶多吉少啊?”朱祁钰问道。
“此事事关重大,臣会派人去打探清楚,陛下静待消息即可。”
“那就快去吧。”
于谦走后,朱祁钰莫名觉得开心,他兴奋地哼着小曲,从乾清宫出来,准备去后花园转转。
路过朱祁钰钱皇后所居住的宫殿,他突发奇想,决定进去看看。
自从朱祁钰被俘之后,钱皇后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是跪在佛龛前祷告,祈求夫君平安归来。
哪怕是收到那封信之后,她也没有动摇,依旧每天至少八小时跪在佛龛前念阿弥陀佛。
她说,陛下说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的。哪怕十年八年,我也会等他。在他回来之前,我不会停止拜佛。
如此坚持了半年多,她的膝盖已经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年仅二十三岁的她,走起路来都有些歪歪扭扭。
她的诚心有没有感动佛祖不知道,但起码整个后宫的嫔妃宫女太监都被她感动了。
每每说起钱皇后来,大家都是既佩服,又感慨。
但不知道为什么,朱祁钰听说了这件事之后,心里却很不爽。
“娘娘,陛下来看您了。”
钱皇后正如同往常一样,跪在佛龛前闭目祷告,不知朱祁钰已经悄悄进来,走到她的身后。
她惶恐地行礼道:“不知陛下驾到,有失远迎。”
“嫂嫂腿脚不好,不必多礼。”朱祁钰道,“我刚刚得到了皇兄的消息,想着嫂嫂惦记,所以赶紧过来了。”
钱皇后立马激动起来,说道:“皇上……太上皇他怎么样了?”
“恐怕凶多吉少。”
朱祁钰倒也没有添油加醋,更没有说谎,只把目前得知的消息一五一十都跟钱皇后说了。
“皇兄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转危为安的,朕也派了人多加打探,一有消息,就会来告予嫂嫂。”
“嫂嫂珍重!朕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朱祁钰便转身离去,只留下钱皇后瘫坐在地上,哭成了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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