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真半假地出声,“顾家捐赠了两万银票给官府,且有意上交金薯庙,书信已于小半月前按规矩上递。”

季月容心思百转。

这般倒是能给皇上留个好印象。

还能暗示皇上,金薯庙是自愿交给朝廷,而庄子荒山则是被徐家人强行占去的。

季之玥惊讶,“什么时候决定的?我怎么不知道?二嫂不是说一个不给吗?”

“就你刚才在寺庙里做的那些,给了人家也不敢要啊。”顾以霄收回目光,转过来看她,“等下你就知道了。”

被季之玥大眼睛直勾勾望着,顾以霄摸了摸鼻子,“我拿银子贿赂了京官。”

话音刚落,钦天监就来人了。

王权进殿回禀,“皇上,钦天监监正求见。”

“钦天监?”季月容有些好奇,但还是很识趣地道,“天色已晚,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无妨。”赵衡拉住她。

李长钰缓步进殿,鞠躬作揖,“臣有事起奏。”

赵衡给了他一个手势。

李长钰嘴皮子利索地道,“臣等夜观天象,见有异星犯中宫,凶象毕现。中宫星象黯淡,恐有不利之事发生。灾厄临身,于皇后娘娘不妙,恐其家人亦受牵连。”

他微低下头,静待圣音。

赵衡皱了皱眉,脑海中回响起玉棋说的那句话。

“禁足,也会对皇后和皇嗣不利?”

皇后心中有鬼,还高声斥责母妃,他还不能罚个禁足?

这李长钰不会是皇后的内应吧?

“禁足?”李长钰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他不明所以,只老老实实地摇摇头,“此事与皇后禁足无关。据天象所示,此事非同小可,望皇上早作准备,以避灾祸。”

赵衡看向王权,“派人去看看皇后。”

王权应声退下。

赵衡抽回视线,问,“可否需要祈天祭神,以求天佑。”

李长钰:“臣已拟定祭天详程,若皇上觉得可以,臣等会尽快备好所需物品。”

冬至的祭天流程正好能拿来用。

省事儿。

“皇上,不好了。”王权小跑进来。

赵衡瞪他一眼,“喊什么,福气都被你喊跑了。”

王权手臂托着拂尘,指了指殿外,“奴才让小湖子护送皇后娘娘回景仁宫,方才小湖子来报,说,皇后娘娘一时悲恸,惊产了。”

“一时悲恸?皇后是在对朕不满吗?”赵衡脸色阴沉,“这等小事也能使她惊胎生产,她这个皇后当得未免太没用了些!”

季月容眼神怔忡。

遥想当年,娘也是一年接着一年生。

痛苦哀嚎一夜,好不容易诞下孩子,还得被季老汉嫌弃是个不中用的女娃。

六个孩子,娘生她时有没有难产她不知道,但三妹四妹五妹六妹,因着条件恶劣,都生得极其艰难。

季月容缓一缓神,劝道,“女子生产犹如踏入鬼门关一步,生死攸关之际,情势危急。虽不知其间有何变故,然臣妾还是想恳请皇上速往探视,以慰皇后娘娘之心,顺利诞下皇嗣。”

这时,王权也说,“奴才听闻皇后娘娘是看完家书,突闻噩耗才受惊早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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