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艺人的家当都是随身带着的,李羽逸的是剑,大山的也是剑。
不过大山表演的是吞宝剑。最开始练那会,因为师傅跑了,他都是靠着师傅讲过的步骤自己独自摸索,也受过不少的伤,险些废了咽喉。
这么多年下来,如今大山表演得也是如鱼得水,收放自如。
这是一场只有一个观众的表演,但大山依旧没有半分懈怠,一套功夫下来那叫一个行云流水,脸色都不带变一下的,却叫李羽逸看得惊心动魄,屏息凝神,只怕自己一个动静吓到大山,就叫他命丧于此。
这场独属于李羽逸的表演结束后,大山难得表现得有些激动。
“怎么样?还不赖吧!”
“真是太令人震撼了,这是我见过最叫人难忘的演出!”李羽逸还没缓过劲来。
“哈哈哈,那我就是现在死了也无憾了!”大山开玩笑道。
“呸呸呸!快吐出来重新说!你一定会长命百岁,将这份震撼带给更多人,被更多人记得!”李羽逸可不想和大山开这样的玩笑。
然而明天与意外,谁也说不清哪个会先到。
不久后的一天,在昧谷国的一个城镇集市上,大山一如往常地在街头表演着吞剑,李羽逸被分到与他隔了四个摊位的位置。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原本乱中有序的街道一瞬间乱成一锅粥,变得杂乱无章起来。一辆豪华的马车奔腾而来,马夫早已不见了人影,那马匹也变得失控,撞飞了不少路人。
李羽逸见状,几个点跃跳上马身,眼瞧着又要撞上前方来不及躲避的行人,扯住缰绳使力一拉,硬是将马匹的上半身拉离了地,旁边也有会点把式的挂子,见机将那人往路边一扯,随即马匹便落了地,总算救回一条人命。
然而此时后面街道有人大喊:“死人啦!死人啦!”
李羽逸连忙跳下安定下来的马匹往后边跑,却是往大山的摊位跑去。
不知为何,她的心突突直跳。
不过是四个摊位的距离,李羽逸却觉得有十万八千里远,中间混乱的行人拥挤着,叫她寸步难行。
李羽逸索性跃上屋檐,几步来到大山摊位所在的上空,放眼望下去,那是人潮最密集的地方,周围密密麻麻围了好几层人,乌泱泱一大片,连个落脚点都没有。关于死人的喊声也是从这里传出去的。
她往下面大喊了一声:“大山!”回应她的只有周围那一圈人的抬头,李羽逸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疯了一样就往人群中跳。
“都给姑奶奶闪开!”
位于李羽逸身下的人纷纷往四周挤,愣是给李羽逸留出了一个人的空位。
李羽逸看向被众人所围住的那人,正是好友大山。此时双眼紧闭,满口血沫,胸口处红了一大片,上面放着他的剑,也是布满了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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