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躲在附近已有多日,试图混入城中,可惜一直没有找到好机会。
今日的这匹疯马,本来让他们以为有新的契机,可最后这马车却被刘江拉进了城里,他们还是没有机会进去。
统领陈涉也不泄气,继续紧盯着城门。
一阵风吹过,马车的车帘被吹开,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陈涉一惊,那不是……
那不是吕家二公子吗?
不仅他看到了,他身边的几个亲卫也看到了。
吕长安性子跳脱,冬日里时常去给他们送暖身的白酒,他们不会认错。
可他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突然进了危险重重的平遥府,这可怎么办?
吕长安是平安候的嫡亲孙子,吕家与皇上、太子又是祖上的关系,他的哥哥吕长平更是宸王的亲卫军统领。
无论哪一条原因,他们都不能让吕长安涉险。
陈涉对身边的人吩咐了几句,那人迅速朝李继仁大军驻扎的南城门行去。
刘江牵着马进城时,蔡大头等人都迅速围了过来。
刘江心头隐有不悦,却没有表现出来。
他随手拿出几锭银子给大家分了分,然后说剩下的东西,待明日换防后再说。
蔡大头等人虽有些不满,却也知道此时不是分赃的最佳时机,外面探寻的眼光太多太杂,他们也不愿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
“头儿,这马车要送去哪了?”
蔡大头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都是贪婪。
刘江一阵厌恶:“放心,少不了你们的,我先把它带到住处。”
蔡大头一脸谄媚的笑容:“好的,头儿”。
有一些不明所以的人也围了过来,刘江让蔡大头赶紧拦住他们。
他自己驾着马车,去了兴华街。
街道上到处都是哭声,哭声未过,就是被士兵打骂的声音。
吕长安听的心头又是酸涩,又是痛恨。
林平远的大军有一百万,全都驻进了平遥府。
可平遥府整个府城才两百万人不到,哪里有地方安置这么多士兵?
底层士兵随便搭个营帐就能睡,可那些稍有官职的武将们,如何肯委屈自己?
还有一直跟着林平远和陆闻的士兵,也住的比其他士兵好。
平遥知府在城破前,放了很多百姓出城,可大部分人都没能逃走。
为了腾地方给那些武将,大户人家的宅院、客栈被腾出来,给这些强占了他们家园的人住。
很多百姓的财物也全被搜刮一空,若不是要留着他们的性命威胁李继仁,可能这些人连命都没了。
如今,这些可怜的百姓被随意安置在大街上,靠最底层士兵的军粮,吊着一口气。
吕长安悄悄掀开车帘往外看,夜色里看不大清楚,只能透过火把的亮光,看到一张张痛苦麻木的脸。
就连那些士兵们,也大多带着哀伤与不忍,许多人与打骂百姓的士兵争吵起来……
刘江看到被打骂的百姓,兴奋地低骂:“活该,这帮贱种!”
吕长安坐在他身后,眼里都是杀气。
行至兴华街,吕长安出手了。
刘江还来不及喊叫就被抹了脖子。
暗夜里,刘江恶狠狠的眼睛,瞪得老大。
吕长安把他拖到车上,自己驾着马车去了越府珠宝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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