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路明非缓缓睁开还有些惺忪的睡眼,那双眼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带着尚未消散的困倦。

他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芬格尔的床铺,却发现那家伙的床位依旧空空如也,丝毫没有回来过的迹象。

窗外,灿烂的阳光努力透过窗帘那窄窄的缝隙,顽强地投射进来,斑驳地洒在凌乱不堪的床上。

那一块块光斑,像是被随意丢弃的金色碎片,零落在皱巴巴的被单上。

他忍不住揉了揉酸涩且发胀的眼睛,这双眼睛因为灵魂损伤和精神紧张,布满了细细的红血丝。

他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嘴巴张得仿佛能吞下一个苹果,哈欠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心中再次涌起对芬格尔的埋怨,这家伙到底跑到哪里去肆意快活了,居然一夜未归。

路明非一边想着,一边在床上翻了个身,试图让自己更舒服一些。

但就在这时,他敏锐地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极轻极轻,仿佛是一片羽毛轻轻拂过地面,如果不是有人刻意伪装成这般小心翼翼的样子,路明非凭借自己丰富的经验判断,来者应该是一个体型较为轻盈的人,而且多半是女子。

因为按照男性混血种的平均生理素质来衡量,以他们相对较高的肌肉密度,除非是身材矮小如侏儒,或者尚未成年的少年,否则绝不可能迈出如此轻盈的步伐。

而且也不用担心,是因为对方不锻炼的原因,路明非就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废柴师兄芬格尔锻炼过,但是对方还是一身毽子肉。

路明非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身体像是一张拉满的弓弦,进入高度警觉的状态。

他现在可谓是草木皆兵,自从得知了有人要对他动手以后就患上了火力不足恐惧症,而且他是真的火力不足。

他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仔细聆听着那逐渐靠近的细微声音,那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尖上。

此刻,他的心跳开始不由自主地加速,仿佛一面急促敲响的战鼓,“咚咚咚”地在胸腔中回荡。

他的脑海中如同闪电般迅速地闪过各种可能出现的人物。

诺诺?

那个总是风风火火、充满活力的女孩?

还是说其他家伙?

比如说是他的队友,亦或者是校董会的杀手?

最后一种的可能性极小,因为这件事情虽然是校董会指派的,但是也有校长的插手,目前看来校长跟陆明飞应该是同一阵营的,至少不会坑他。

脚步声在门前停住,仿佛时间也跟着停滞了。

那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只剩下路明非急促的呼吸声和那仿佛凝固在空中的脚步声。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房门被轻轻敲响,那声音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石子,让路明非原本就不平静的内心泛起层层涟漪。

“谁?”路明非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警惕。

门外没有回应,只有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传来。

那呼吸声微弱而均匀,仿佛在诉说着门外之人的犹豫和迟疑。

“到底是谁?不说我可不开门!”路明非再次喊道,声音中多了几分强硬。

这时,一个冷清的女声传来:“路明非,是我。”

路明非一愣,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记忆的深处找出这个声音的主人。

路明非眉头紧皱,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这个声音的主人。

他迟疑了片刻,问道:“你到底是谁?不说清楚我不会开门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角。

经过校长的拷打,路明非也算是收起了自己的狂妄之心,就这玩意的实力断层,他估计打学生还算游刃有余,打执行部成员的话,估计就悬了。

但事实上只能说一切都是路明非想多了,这家伙的确是一个偶尔会发点疯的家伙。

不过发的是脑补外加火力不足恐惧症!

门外的女声轻叹一口气,说道:“是我,零。”

路明非心中一惊!

零?

她怎么会突然来找自己?

难不成是自己的偷窥狂行为暴露了?

也不可能呀,自己是拿法域看的,怎么可能暴露呢?

他犹豫了一下,缓缓打开了房门。

零站在门口,她的面容依旧冰冷,仿佛是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

但眼神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那急切像是黑暗中的一点星火,瞬间点燃了路明非心中的疑惑。

“进来吧。”路明非侧身让零进屋,他的动作有些僵硬,仿佛身体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

零走进房间,她的目光迅速环视了一圈凌乱的环境,微微皱了皱眉。

那皱眉的动作极其细微,却还是被路明非敏锐地捕捉到了。

路明非有些尴尬地挠挠头,说道:“昨天有点忙,没来得及收拾。”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眼神却不敢直视零。

零白了他一眼,那眼神却没有惯常的冷冽,反倒带着几分嗔怪。

“你跟芬格尔简直就是一类人,都是饭桶。”

虽然看似是在责骂路明非,但那语气中反而有种撒娇的感觉,尤其是对方用这样的目光和语气说出来,就像是女友责怪邋里邋遢的男朋友一样。

“阿哲,我很难以想象你 36.8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寒心的话,先别管这些垃圾了,你找我干嘛?”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