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历经多方探查,我们总算找到了那岑氏现如今的藏身之处!”只瞧见一名满脸焦急之色的下人如疾风般急匆匆地冲了进来,而后单膝跪地,毕恭毕敬地向着坐在太师椅上的凌武合禀报道
凌武合听闻此言,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急切地问道:“当真?可确认无误?”
那名下人赶忙点头应道:“回禀家主,小人们已经再三核实过了,绝对不会有错!”
得到肯定答复后的凌武合双手背负于身后,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稍作思索后,果断下令道:“好!事不宜迟,速速派人前去将她擒拿回来!不过依我之见,既然她已然现身,那么她必定会前往乡下的庄子。立刻安排人手在那里设伏,务必不能让她逃脱!”
“遵命,家主!”那名下人领命而去,不敢有丝毫耽搁。
就在这个时候,凌之山走进了房间。他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绝之意,开口对凌武合说道:“爹,这件事情还是交给我去做一个彻底的了断吧。”
凌武合听后,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瞪大眼睛看着凌之山,语气严厉地回应道:“如果你亲自去处决那岑氏,你有没有想过晗儿和峰儿日后该如何面对你?毕竟她可是他们的亲生母亲啊!”
听到这话,凌之山不禁微微一怔,心中开始有些动摇。的确,如果真的由自己亲手将岑云湄送上绝路,那么将来孩子们又怎能不怨恨自己呢?想到这里,他原本坚决的态度渐渐软化下来。
凌武合见状,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语重心长地说:“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会妥善处理。你现在应该把时间和精力都放在陪伴几个孩子以及碧云身上,好好尽到为人父、为人夫的责任。”
凌之山沉默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父亲的话:“是,爹,儿子明白了。您说得对,我确实不该冲动行事。”说完,他转过身,带着些许无奈与失落离开了房间。
“你帮我把雪儿唤来。”凌武合突然说道。
“是。”离开书房后,凌之山径直来到凌雪儿的院子。
“老爷来了,小姐。”桑儿进里屋给凌雪儿禀报。
“好,我这就来。”凌雪儿闻言稍稍整理一番便起身出屋,向着凌之山走去:“爹,可是有事?”
“雪儿,你爷爷让你到书房去。”凌之山本还沉浸在回忆中,听到凌雪儿的声音才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凌雪儿,当年还是小小一个的她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而这院子里的一切,是那么熟悉又陌生,原来自己当真遗忘了这个角落这么多年了,也亏欠了雪儿那么多年。想到这里,凌之山又有一丝的愧疚。
“好。”凌雪儿点点头,便跟着凌之山到书房去,走到一个走廊的尽头,凌之山停下脚步:“爹还要去看看你三弟,你过去爷爷那吧。”
“好。”凌雪儿点点头,目送着背影有些苍老的凌之山走远,才慢慢地走到了凌武合所在的书房门前。抬起手,那只白皙如玉的小手轻轻地落在门上,发出几声清脆而又小心翼翼的敲门声:“爷爷,是雪儿。”
屋内很快传来回应,那是凌武合低沉而温和的声音:“雪儿,进来吧。”听到这声应允,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伸手推开那扇略显厚重的门扉。随着门被缓缓打开,一股淡淡的墨香扑鼻而来,让人心神一振。
凌雪儿走进书房,看到凌武合站在书桌前,眼神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雪儿,过来坐。”凌武合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凌雪儿乖巧地坐下,轻声问道:“爷爷,找雪儿何事呀?”凌武合微微叹气,开口道:“雪儿,关于岑氏之事,即将要有个了结。但其中牵扯诸多,爷爷希望你能明白一些事情。”
凌雪儿疑惑地抬头。凌武合继续说道:“岑氏犯下许多过错,但她毕竟与我们家族有着特殊的联系。爷爷不想让仇恨延续下去,但若要化解,却也不易。”凌雪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岑氏作恶多端,也对你和你娘犯下很多不可饶恕的过错,爷爷在这给你和你娘道歉,但是身处高位,为了家族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未来的凌家,指望着你了,雪儿。”凌武合叹了口气说道:“我也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忍辱负重这些年,当爷爷看到你重新振作起来,是真心替你高兴,替你骄傲。”
“都过去了。雪儿放下了。”凌雪儿淡淡地说道,爷爷这番话,是意在要我做凌家的未来接班人吧?
“爷爷也从未忘记过你娘啊!就在这城西之处,有一座祠堂静立于此。那里供奉着你娘的牌位,并且还特意请来了长明灯,让其长明不灭,以寄哀思。今日,就随爷爷一同前去看看吧。”凌武合话语落下,目光柔和地望向凌雪儿。
凌雪儿闻听此言,脸上瞬间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她瞪大双眼,直直地凝视着凌武合,仿佛要从他的眼神中确认这句话的真实性。片刻之后,凌雪儿才稍稍回过神来,轻轻地点了点头。
“走吧。”凌武合缓缓起身,率先迈步走出书房。凌雪儿见状,急忙跟上凌武合的脚步,两人并肩而行,一路上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但气氛却并不显得沉闷,反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凝重与期待。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城西的祠堂前。这座祠堂虽然规模不大,但建筑风格古朴典雅,透露出一种庄严肃穆之感。一位禅师也在恭候了,见两人到来,便上前相迎:“凌家主,一切准备好啦。”
凌武合点点头,便跟着禅师踏入祠堂内,凌雪儿一眼便望见了那供奉着母亲牌位的地方。微弱的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使得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层淡淡的光影。
凌雪儿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三个字——云紫槐,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走上前去,拿起案台上的香枝,点燃后小心翼翼地插入香炉之中。香烟袅袅升起,宛如一缕缕思念在空中飘荡。眼泪不自觉地滑落,想起这么多年,自己也只敢在院子里偷偷拜祭云紫槐,今日才第一次来看见云紫槐的牌位,从前在岑云湄的压迫下,别说供奉牌位,拜祭也只敢偷摸着来,心中确实是百感交集。
凌武合见状朝禅师点点头,禅师便跟着凌武合离开祠堂,轻轻关上门,留凌雪儿独处的空间。
“仑琥大师,我先回去了,还请你帮忙照顾一下我们家的小姑娘。”凌武合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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