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再开口,朱聘婷重新跪伏于地,慨然出声:“先前都是臣妹的错,不该借着在京中侍奉母后的由头长住京中。现下臣妹已然知错,不日便搬出京城去往封地,只求您能留下驸马一条性命。”
皇帝静静瞧着跪伏在地,哭的身子不住抖动之人。
思及他兄妹二人自小亲厚,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疏离成如今这般模样。
是从父皇夸奖她聪明绝顶,若是个男儿身当立为太子。还是从她看上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让他惊惧不已。
他自小并不是最得父皇看重的皇子,若非他的母后是皇后,他也当不了皇帝。
太后看着跪伏于地哭得身子颤抖,涕泪横流的女儿,不禁也动了恻隐之心。
对着皇帝开口:“你妹妹原也是一时糊涂,她现下已然幡然悔过。这次就饶过驸马让他随着回去封地居住吧。”
嘉景帝本就有和缓之意,又得太后为她求情,顺坡下驴正待开口,门外传来一阵喧闹之声。
皇帝有些恼怒,老东西不在近旁,底下一众小太监无人拘着都要无法无天了。
“外面发生何事?”皇帝对着外间怒道。
门外有一个小太监神色慌张的走进来,跪地回禀道:“启禀主子万岁爷,温驸马......温驸马他触柱自尽了。”
太后闻言慌忙看向朱聘婷。见她已然起身,跌跌撞撞的奔向门外。
偏殿处,宋凡正带着人查看偏殿各处的痕迹,此处一切正常,并无打斗痕迹,本来用来捆绑温驸马的绳子散落一地。
温驸马死不瞑目的睁着一双已然失去亮光的眼睛,他后颈处有两枚指痕,显然是被人掐住后颈,趁其不备之下对他动手,伪造成自身触柱而亡的样子。
宋凡瞧出这其中阴谋的意味,他四下扫视了一圈,正待再细细搜寻一番。
门外传来长公主的哭诉声:“让本宫进去,本宫要见他!”
几名侍卫将长公主拦在门外,温驸马不明不白死在这处,已然失职,没有得到吩咐他们断然不敢让长公主进去。
宋凡急忙迎上前去,拱手行礼道:“长公主殿下,温驸马已经气绝身亡,死状骇人,您还是莫要进去的好,免得受了惊吓。”
朱聘婷已被止不住的泪意模糊双眼,她犹自强撑道:“你让开,本宫要见他最后一面。”
宋凡立在门前,轻易不敢放她进去,朱聘婷就要硬闯,二人僵持不下间。
听得身后传来太后威严的声音:“让她进去。”
宋凡拦着的双臂颓然放下,让开了身子,又听得太后吩咐:“去平阳王府将平阳王请来,皇帝要见他。”
朱聘婷抬步入殿,就被眼前的一幕吓的怔愣在原地,险些立不住身子,幸而有人自身后将她扶住。
她转头看去,是消失了有一会的公子川。
她跪坐在温知初的身边,瞧着他额头上的血窟窿和身下的一片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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