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闲出身商贾之家,虽不算顶流,却也从不缺人侍候,过得日子一直以来都是锦衣玉食,像牢房这样的地方,平时都少去。

也就最近为了路禾,才进去过几回。

现在可好,竟然要在又潮又黑又脏的牢房过夜,他哪里睡得着?

除了环境不舒适,肖闲还很窝火。

恼肖夫人,也恼孟夫人。

头发长,见识短,一口一个的小户农女,好拿捏,结果呢?

直接把他送进牢里了!

肖闲越想越气,肚子还闹脾气,咕噜噜的乱响,饥饿感让人难以忍受。

他忍不住趴在牢门便叫喊起来:“来人!给本官拿些好酒好菜来!”

半晌,无人应答,也无人过来。

肖闲气的踹了一脚牢门,声音更大:“来人!聋了?给本官拿些吃食来!”

他在里面无能狂喊,外面狱卒也瑟瑟发抖。

青卫九大马金刀的坐在桌前,桌上摆了十来道好菜,荤素搭配得当,还有一壶好酒。

菜还冒着热气,是刚送过来的。

青卫九听着里面的叫喊,勾了勾唇,下巴一扬,道:“给我抬进去。”

几个狱卒不做他想,立刻弯腰各抬一边桌角。

没人拿椅子,青卫九就自己拎着,悠悠闲闲的跟着。

一直到肖闲牢门前,桌子才被放下。

肖闲以为这是给他送的,脸上立刻露出笑意。

“你们几个是会来事儿的,回头等着领赏,现在把门打开吧。”

几个狱卒低头装死:“……”

他们是不聪明,但也没蠢死,后头那位是白天那位爷留下来的。

怎么可能那么好心的给里头这位送吃食?

还是这么好的一桌菜!

青卫九终于晃过来,放下椅子,翘着二郎腿坐下,笑了。

“夜深人静无聊,我来找肖同知肖大人叙叙话。”

说罢夹起鸡腿,阿呜一口咬了上去。

“这鸡不错!不老不柴,喷香又不腻,好吃!”

肖闲:“……”

肖闲表情已经凝固了。

“得罪本官,对你没好处。”

青卫九翻了个白眼:“呦!好大的官威!”

他把手里吃剩的鸡骨头扔到肖闲脚边,又吃起另一只鸡腿。

肖闲不禁吞了吞口水:“我知道你是静王的人,可我也是朝廷命官,他这般不问缘由关我,就不怕遭人诟病,被弹劾吗?!”

青卫九嗤笑一声:“我家王爷很好奇,在他的封地上,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如此欺压百姓,夺人产业的。”

“一派胡言,我抓路禾,虽说流程不太合规,可我也只是怕她耍花招而已!她那铺子,可吃坏了人!”

“快拉倒吧,那昏迷的富商,这会儿可在赌坊里活蹦乱跳的赌钱呢!我算算啊,好像在里面待了两天晚上了吧?”

肖闲眼角抽了抽,气的好悬厥过去,那个死赌鬼!

让他在家装几天死,他竟然当天晚上就钻去赌坊!

他虽然还不知道路禾和岑静帧是什么关系,可他能把人带走,明显就是护着的。

他不过一个从五品的小官,哪里能干得过。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肖闲露出一个堪称扭曲的笑来。

“这位大人,我本家虽不在青州,但祖上行商,家中产业遍布,若静王愿意,肖闲愿……”

肖闲没有说下去,但懂得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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