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甲记得,那是今日晚饭时,寒山故意浸在汤汁中的。此刻汤汁里的油脂凝固,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人圣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心中的郁结顿时散去不少。在他看来,对付寒山这种脾气又臭又硬之人,打骂都起不到多少作用,唯有下了他的颜面,伤了他的自尊,才最痛快。

“你似乎有所怨言啊,酆城主如此行事也在分内,不为过。”人圣一锤定音,“行了,说说吧,浊息是你们从何处引来小山海的,那个辰瑶又去了何处?”

“不知!”寒山轻轻吐出两个字,眼皮都未动一下。

“哼,看来不用刑,你是不准备开口了!”人圣知他不会那么容易开口,早有准备,“来人,请咱们这位院主出来!”

立于人圣身后的银甲武士打开牢门,将寒山架了出来。地牢之中刑具齐备,只需拿来用就可以了。

铁链声哗啦作响,银甲武士训练有素,手上不见如何动作,就将寒山捆绑在了木架之上。

“嗯!”人圣满意的扬了扬下巴,指向了放在最显眼处的皮鞭。

那皮鞭是用牛皮所制,三股拧做一股,又被浓盐水浸透,抽打在身上时,会掀开血肉,留下道道血痕。

银甲武士拿起皮鞭甩了甩,朝寒山走了过去。

“你敢!”被留在牢房中的丁甲怒极低吼,“他乃堂堂昊灵院院主,岂容你们私下用刑!”

“院主?”人圣冷笑出声,“此时他只是一名差点儿害了一城百姓的罪魁祸首,阶下囚,为什么用不得刑?”

“此事昊灵院事先并不知情,且及时出手相助,不但无错,反而有功!”丁甲据理力争,字字在理,“人圣不分青红皂白就对院主用刑,昊灵院不服!”

“知你不服,”人圣并不因为丁甲的反驳而愠怒,“可这审问审问,自然要审也要问,现在,本圣就是在审,在问!”

最后一字的余音未落,皮鞭挥舞声已经响起。

一道血痕如狰狞的毒蛇出现在寒山胸前,丁甲大喊一声“院主”,就要撕开牢门冲出去救人。

一道凌厉的目光飞来,将丁甲拦下,寒山暗暗冲他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别说是小山海的地牢,就算是他弥纶界的天牢,也无法真正将二人困住。寒山之所以选择留在这里,一来是为辰瑶争取更多的时间,二来也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洗清昊灵院的冤屈。

“说,将浊息引入小山海,昊灵院的图谋是什么?”人圣发威,强大的灵力压的地牢一众守卫直不起腰。

“昊灵院并无图谋,”寒山坦然看向咄咄逼人的人圣,“更不知那浊息从何而来。”

“再打!”人圣一声令下,银甲武士手中的皮鞭高高扬起,重重落下,带起寒山的血肉。

地牢之中鞭打声接连响起,如淬了毒的匕首刺入在场之人的心底。寒山双手抓住铁栏,目眦欲裂。

“人圣驾临地牢,怎的不早早知会我一声?”

随着一阵急促而有些慌乱的脚步声,酆易一边埋怨一边带人赶来,一眼就看到了被绑在木架上浑身是血的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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