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委会。
村长看着焦胜利拿过来的合同,还有干净利落的签名,又看了焦胜利一眼。
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唉,胜利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别这么说,我只是想开了,他们想要煤矿就给他们,他们能待多久,这煤矿早晚都是我的。”
焦胜利很是认真的说道。
村长全当他是面子话,把煤矿合同签了下来,这样煤矿又是村里的了。
“钱的话,我就凑到了这些,本来是去找胡大海,让他出一部分的,这煤矿肯定是他接手,但是没找到人,就这些了。”
村长从桌子下面,拎出来了一个袋子。
里面塞了二十万的钞票。
“也就是煤矿不敢动手,要不然咱们把他给卖出去,也能多拿一笔钱。”
村长有些遗憾的说道。
等胡大海拿到煤矿,他肯定就没分红了。
与其给他,还不如他们私底下卖掉算了,或者是抵押出去,但他们不敢……
万一再出什么事情。
那死的肯定就是他们,会计两口子吓得已经投奔远房亲戚去了,不敢再在村里混了。
他这个村长倒是还在,也没啥威信了。
“这些钱就差不多了。”
焦胜利也没有计较,拿起袋子,从口袋里掏出红色字体的黄符,双手合十的拜了拜。
点燃后,放到茶杯子里喝了下去。
村长看到他这样,忍不住笑了笑,“你还信这个啊,挺好,挺好。”
焦胜利把符水喝下去,看了一眼村长,什么话也没说,拎着袋子走了出去。
外面停了一辆皮卡车。
上车后,他就开着车去别的地方拿钱了。
一直到了晚上。
他相信那位老神仙黎叔说的事情,他下午的时候去黎叔摆摊的地方看了一眼。
没看到人,有一个路过的人说。
黎叔白天摆摊的时候吐了口血,说是泄露了天机,不能再算卦了,就回老家了。
焦胜利连忙开着车去火车站,也没找到人,他还不敢说话,生怕黄符不能用了。
一直到了晚上九点多。
焦胜利才拿着香烛,开车上山,找到了父母的坟,这是他发家之后重新修的。
跟个房子一样,还带一个院子。
打开锁。
焦胜利从口袋里拿出另一个黄符,还没点上蜡烛跪拜一下的,从一边的黑影里。
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捂住了焦胜利的口鼻,焦胜利惊慌失措的想要大喊。
但是吸了两口气,就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
一股刺鼻的药水味回荡在鼻腔里,在焦胜利闭上眼睛的时候,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老神仙。
“黎叔,您可真牛啊。”
甩掉手上的丝巾手帕的男人,一脸笑容的说道,要是江望在这里,就会发现。
这家伙,就是在火车上的那个导游。
被称为二师兄的那个家伙。
要是焦胜利还醒着,就会发现这家伙就是在挂摊前抢卦筒的男人,身上还穿着那件夹克。
“得意什么。”
黎叔也卸下了那身伪装,戴着一副圆框眼镜,拿着丝绸手帕捂了一下鼻子。
毫无波动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焦胜利。
虽然这个老二不太听话,但是动手的话,那副体格子还是很靠谱的,就是没什么技术含量。
“乖乖啊。”
老二拽开皮包,看着里面的钞票,还有一把仿制的大黑星手枪,这玩意他不懂。
但是里面的钱是真多啊。
“黎叔,咱们发财了啊!”
老二高兴的仰头说道,往常他们干一年也没赚这么多钱啊,比起偷,骗来的更快啊!
“别动那些钱,全都打包好,我要送人。”
黎叔看着地上的焦胜利,眼前浮现出了江望的身影,自古以来都需要敲门砖。
要不然拎着猪头也找不到庙拜。
这份大礼应该够了吧?
黎叔心里自顾自的想着,却没有看到老二的神色,“黎叔,你说什么呢?”
老二急忙站起来,“这钱不能给别人啊!”
黎叔听到这话就生气了。
“鼠目寸光。”
“对,我就是鼠目寸光了,可这钱,是咱们辛辛苦苦筹备出来的啊,那些兄弟们,可是演了两天,都到这份上了,干嘛还要给钱啊!”
老二说的义正言辞,他们确实是演戏了。
他们这团队,可不是全是男的,或者是年轻的,而是男女老少什么人都有。
说个不好听的就是社会弱势群体的样子。
单身带娃的母亲,孤苦无依的老人,看上去那叫一个可怜啊,但背地里全部都是贼!
而把他们统合起来的就是黎叔。
“老二,你不听我话?”
黎叔皱着眉头问道,老二也知道自己理亏,可他绝对不会放过眼前这笔钱。
“我知道你救过我,我肯定听你的,但是这次不行,钱太多了,这些钱都够我们养老的了。”
黎叔眼皮半合着,思索了一下。
“你断根手指,发誓别再入这一行了,我让你拿钱走,从此我们恩断义绝。”
“黎叔……”老二没想到黎叔会这么说。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黎叔转过身去,不再看他,老二看着自己的手指头,又看了一眼黎叔的背影。
咬牙拎着包跑了出去。
黎叔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手里盘着一串紫檀的手串,“老二啊,一路走好……”
几分钟后。
外面窸窸窣窣一阵响,在火车上装作乘务员的叶子走进来,“黎叔,那老二呢。”
“上路了,叶子啊,你怎么想呢?”
黎叔转头看着她,在一边阴森的烛光下,叶子低着头,看上去像是有点脸红一样。
但是黎叔丝毫不为其所动。
骗财骗色这种事情,他年轻的时候就玩够了,叶子这点本事,在他面前真不够看。
“黎叔说什么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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