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十三两个数字,不是步数?
可也不至于让她步行二十三里取东西吧?
几乎与此同时,张婶听见有人敲门,从灶房跑出来。
她看见石头直挺挺站在路中央,嫌弃又好笑,“挡在这儿当照壁子呢?赶紧一边玩去,没听见人家敲门啊?也不知道应门,这孩子!”
石头紧跑两步,双臂展开拦在张婶面前。
“不能开!”他严肃地悄声道,“喜喜姐说的。”
“她回来之前,谁敲门都不能开!”
门外传来老钱疑惑的声音,“人都没在家?喜喜侄女不是在家养病吗,不应该啊。”
张婶听石头这么说,收敛了神色。
她朝石头点点头,又指指大门。
老钱对他们家多有照顾,这次又跟着顾喜喜一块种了果树。
不能用装不在家那套对待老钱。
聪明的石头即刻会意,扬声道,“村长大叔,我喜喜姐吃过东西刚睡着,你有啥急事吗?”
门外,老钱眉心舒展,笑道,“大侄女今日能吃下东西了?那就好。”
“我也没啥大事,就是我家买的鸡鸭崽子回来了,我本想跟她说一声。”
石头脆生答应,“好,等喜喜姐醒了,我跟她说。”
老钱应声,听着好像将什么东西放到了地上。
他说,“还有跟她说,她婶子之前攒的鸡蛋,送几个给她补身,我就放在门口了,你们等会开门进出,小心着点啊。”
脚步声远去。
张婶透过门缝看了看,这才开门将地上的草编篮子拿进来。
她转向石头。
石头立刻摊手,“我也不知道喜喜姐去哪了。”
“不过她说很快回来。”
张婶无奈地摇头叹气,“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她拎着篮子走向灶房,“罢了,罢了,我也不问。”
荒草丛中,顾喜喜举目四望,思索良久,依然无解。
她准备放弃了。
这等哑谜,还是等慕南钊醒了,由他自己解吧。
正要转身之际,忽然一阵风起,吹的顾喜喜眯起眼睛,以手遮挡。
西北春日的风就是这样,说来就来,时而温柔时而狂放。
风吹过前方某处深草,有片黑青色在顾喜喜视野中一闪而过。
她当即双手扒开齐腰深的草,往前涉去。
草丛中竟藏着一块巨石。
顾喜喜绕着巨石,边用双手摸索,当真在下方贴地处找到了一个孔洞。
她随手捡起跟草棍,朝洞里戳了戳,确定没有什么活物,才敢伸手进去。
顾喜喜奋力掏了一会儿,拿出个小包裹。
防水的油布包裹,平平瘪瘪的,看不出包着什么东西。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包裹拆开。
最上面是一枚信封,压在信封下有一沓满是字迹红印的纸。
本以为这是接头人给慕南钊的密信。
顾喜喜拆开来,却一眼认出了慕南钊的笔迹。
内容跟海东青送来的哑谜一样简单,只一眼就能看完:
“从前种种,于卿多有牵累,多说无益,只能弥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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