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一拳他用了九分力气,手背擦伤,还有一些木刺扎进伤口里。借着月光,将木刺挑出,轻轻地吹了吹,拿出药粉,均匀地洒在伤口上。

陆知鸢的气息很弱,落到伤口上,恍若羽毛轻抚伤口。太子不觉得疼,反倒觉得心里痒痒的,一动不动,注视着她。

月光朦胧,将她衬得越发好看。喉结滚动,忍不住靠近,就在他即将吻上她的脸颊时,陆知鸢在他的伤口上摁了一下。

太子猛地回神儿,耳尖儿泛红,轻轻地咳了咳。

陆知鸢没有拆穿,拿出手帕为他包扎:“你是太子,以后万不可这般冲动。”

太子不知陆知鸢说的那个方面,讪讪应着,不敢看她的眼睛。

“舅舅来信了,说是查到了瑞国公的那件东西。”陆知鸢抬眉,月光落在她的唇上,太子的喉结又滚了一下。

匆匆错开目光,太子哑着嗓音问:“可是皇家的?”

离开大牢前,瑞国公拜托他们去一个地方拿一样东西。那样东西是他的亲生爹娘给他的,亦是他寻找家人的唯一物件儿。他找过,没找到。他知道他不可能活着走出大牢,也知道人牙组织的事情太子与陆知鸢定会追查到底。他希望他们能帮他找一找家人,就当是了了此生最后一个心结。

一个肚兜,贴身穿的,颜色很特别,是只有皇族才可以用的明黄色。

上面的图案也很特别,是一条盘旋着的,藏在云里的龙。

瑞国公说过,他梦里的家很大,母亲背对着他站在一株花树前。花树旁有假山石,假山石前面好像是一个湖。母亲的衣服很华丽,不像是普通百姓家的。

拐带他的人牙子也说过,他口齿伶俐,似念过私塾。

被拐时约莫四五岁,普通人家不会把那么小的孩子送到私塾念书。一来私塾的束脩很贵,普通人家负担不起。二来四五岁的孩子玩性大,即便送去也不会好好念,等同于浪费钱。只有那些家境富裕,天资聪颖或者父母对孩子抱有极大期望的人家才会早早的将孩子送去私塾。

还有一种,他爹是教书的,他自小在私塾里长大。

瑞国公也猜测过他的身世或许与皇家有关,查来查去没有头绪。后来,他换了一个调查方向,查与皇室有关的皇商。肚兜是皇室用色没错,但有可能是给皇室做衣服的人。因为做的不好,没有被皇室征用,觉得浪费,就穿到了自家孩子身上。

贴身的小肚兜,藏在衣服里头,谁能知道。

“不是皇商,是宁王。”陆知鸢拍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太子坐下:“太子哥哥可听过徐幼烟这个名字?”

“徐幼烟,徐太傅之女。开成二年,徐家因涉及党争被皇祖父下令抄斩。徐太傅撞柱而亡,徐老夫人带着满府女眷于徐家宗祠自焚。徐幼烟死于那场大火中。”

“她没死,她被宁王所救,秘密养在外头。”陆知鸢递给太子一封信:“瑞国公是徐幼烟与宁王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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