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儒学这种大事,朱权只能私下搞。

主要是现在儒学被捧得太高了,已经是世界唯一真理了,反对儒学,就是反对上百万的儒生,这些已经被成功洗脑的儒生,激动之下,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做什么事啊,不能心急。

比如一间坚固的房子,直接推倒是很困难的,但是破开一道口子,然后把这口子不断搞大,慢慢的,这房子自身就坍塌了。

朱权嘿嘿笑着,姚广孝又匆匆的来了,眉头紧皱着,看起来并不是很开心,行礼道:“殿下,府外有几个人想要拜见您。”

“哦?是什么人?”

“好像是西洋人,据他们所说,是上帝派他们来的。”

“上帝?”朱权顿时一愣,莫非是遇到了西洋传教士?

姚广孝急忙点头,说道:“没错,我问他们,上帝是哪一位?他们却说,不是哪一位,是一半人一半神的先知,引导着他们来拜见殿下。”

“然后呢?”

“我本来画个上帝的画像,上面是人脸,下半身是条蛇,结果他们却说不像……后来我算是听明白了,他们是来讲道的。”

朱权恍然大悟,这个时期,神秘的东方大国对于西方人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尤其是天主教教会有着强烈的传教热忱,试图将基督教传播到世界各个角落,扩大宗教影响力,以彰显上帝的荣耀。

“把他们带进来吧。”

“殿下,我认为,这基督教的教徒胡言乱语,还想亲吻我的手……贫僧一生清清白白,第一次差点就给了西洋人。”

听着姚广孝说的这么严肃,朱权愣了愣,哈哈笑道:“这或许是他们的礼吧。”

“怪不得是蛮夷,男女有别,男男更是有别。他们还说这基督教是让人幸福的,让人内心无比安宁……若是同意他们的传教,恐怕会让大明变得混乱。”

朱权没有厌恶基督教,也不会喜欢基督教,不过他倒是觉得,这个基督教可以利用。

西洋人想通过传教士弘扬基督教,朱权也可以反过来,通过传教士弘扬大明文化啊。

朱权傲然说道:“无碍,本王从来不信邪门歪道,你将他们带进来!”

闻言,姚广孝放下了心,吩咐了侍卫几声,很快,侍卫便带着几个金发碧眼的洋人,步入了大殿。

这几个洋人皆穿着儒袍,学着汉人的礼仪拜见,又用含糊不清的话道:“尊贵的宁王殿下,我们自遥远的西方而来,是特意拜见您的。”

朱权看了他们几眼,问道:“你们来拜见本王,是有什么事情吗?”

闻言,居前一人将手放到胸口,行了一个西方的礼节,开口说道:“我的名字叫做约翰,尊敬的太子殿下,我们跨越了千山万水,只为将上帝的福音传递到这片神圣的土地。”

这个时期的西洋人,在面对神秘的东方大国时,保持着谦卑与恭敬。

尤其是约翰在大明生活了数年,在他看来,应天府是无法想象的存在,城池中竟然生活着几十万人,一个城邦,就能顶他们一个国家。

而大明的万千疆域,上百万的将士,更是让他们心中充满惶恐。

这也坚定了他们传教的信心。

若是大明百姓都信奉基督教,上帝该有多高兴啊!

但是他们传教并不顺利,为了能让百姓们信奉,他们一开始穿着僧人的衣服,后来发现儒学的威望更大,他们企图将基督教和儒学结合起来。

可是以他们的才能,压根就做不到。

后来,约翰听说当今的储君不信佛教,又对道教嗤之以鼻,还有那所谓的显学儒家,听说他身边的诸多大儒,都受过他的暴打。

这是基督教的机会啊!

说着,约翰急忙示意传教士将一本圣经递上去,那圣经的封皮是用柔软的牛皮制成,上面烫金的文字和花纹显得格外庄重。

“殿下,这便是教义的根本所在,里面记载着上帝的话语,指引着我们生活的方向,也解答着世间的诸多疑惑。”

“上帝么?”

见朱权好奇,约翰急忙解释道:“对,上帝创造了世间万物,他是无所不能、无所不在的,而我们皆是他的子民,只要信奉他,便能在现世获得心灵的安宁,在死后进入那美好的天堂。”

朱权心中一笑,并未戳破,而是问道:“你们的上帝创造万物?那在我们这里,亦有盘古开天辟地,以身化万物,女娲抟土造人,赋予这世间生灵之形,与你所言的上帝又有何异?”

“殿下,这不过是你们的传说,而上帝是真实存在的,他派遣他的儿子耶稣降临人间,为人类承受苦难,以自己的鲜血洗刷世人的罪孽……”

朱权对基督教也略知一二,又问了几个问题,还说起了如今的英法战争,更是让约翰惊掉了下巴。

在十四世纪末期,英法之间打了上百年的战争,后来在十五世纪末期,葡萄牙舰队开始崛起,西方航海活动增多,陆续有了机械表、西洋琴等发明。

约翰惊惧的看着朱权,他是怎么知道英法战争的?

难道远在万里之遥的太子殿下,竟然将探子派到了西方吗?

打听西方的消息?

朱权继续感慨道:“其实……上帝不止有一个儿子。”

约翰一愣,心中更加震动,不解的询问道:“不会吧,上帝只有一个儿子耶稣啊。”

“不不不,耶稣只是庶长子,另外还有一位嫡长子。”

“谁啊?”

朱权用手指了指姚广孝,在后者一脸震惊的神情中,坦然的说道:“本王的属官姚广孝,他便是上帝的嫡长子,不信你可以问他!”

约翰呆立当场,忍不住道:“殿下,您莫非是在说笑吧?”

“本王可没有说笑,不信你可以问他。”

约翰再次打量姚广孝,见他一身黑袍,眯着三角眼,光着脑袋,头上还有几个戒疤,很明显就是僧人的打扮,和基督教有个毛的关系?

不料,姚广东点点头,平静的说道:“不错,贫僧……吾便是上帝的儿子。”

约翰被气笑了,他敢保证,在他来之前,这个僧人对基督教一无所知,又怎么会是上帝的儿子呢?

纯粹是胡说八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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