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战森把她交出去。
也许从一开始战森就只看好陆淮年,把她当成一颗棋子,一颗用来栽培陆淮年的棋子。如今她没了用处,就沦为了弃子。
“宁叔,把手机给我。”
“打给维安少爷吗?”
宁微月指腹在屏幕上滑动,停留在联系人“时柒”这一栏上,将电话拨了出去。
……
一周后。
M国首都新德里大厦里,正在进行总统候选人演讲。每一位候选人都有几个演讲名额,可以是候选人的亲人,也可以是朋友。
代表法兰克林·维安方上台的是他的父亲战森。
彼时。
后台贵宾休息区。
距离上一次登上总统竞选舞台已是二十多年前,向来不流露情绪的公馆先生,今日格外喜悦,眉宇间满是欣喜之色。
战森换上了第一次以候选人的身份站上竞选台时穿的西装,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还有二十五分钟到他上台。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人打开,看见轮椅上的宁微月他有些许的搓愣。相较于他的冷漠,宁微月自己推着轮椅进来,恭贺道:“您的心愿很快要达成了。”
“微月你脸色不好。”
“患癌了能好到哪里去呢?”
“只是应付荣家的幌子。”战森朝她走过去,以一贯温和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等维安在荣氏财团的帮助下大选获胜,不再需要荣氏的资金支持,我就让人给你注射解药,你会好起来的。”
“是吗?”
“不相信我?”
“多年前您说让我假意为陆淮年挡枪坠海,只有他失去了我这个亲姐姐,离开了公馆,才能发挥他最大的潜力。我按照您的提议做了,用自己的前途和双腿去换了一个您满意的继承人。您的承诺不确定性太大,我不知道我是否真的能活下来。”
“你的想法是什么?”战森问。
“我需要一个保证,一个能让我活下来的证明。”宁微月仰头看着他,“您带我一起上台,我要在镜头前露面。”
战森眉心蹙起。
宁微月盯紧了他,道:“我可以站在舞台的最角落,只需要镜头里有我一个画面,因为我怀疑您打算悄无声息地弄死我。”
视线里,战森的眸光顿了一下。
很细微的神情。
宁微月捕捉到了。
“您和我本质上有着相同的底色,都是想手握大权,站上高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共用一种思想,我当然就能猜到您的某些想法。对于一颗知晓您太多事情的弃子,让她死去才最安全。”
“这次大选,能与陆淮年竞争的也就是威廉家族,正是二十几年前让您落选的家族。我在抵达M国首都机场之前,将这些年我知道的所有事情,公馆内部机密,您的资料,全部放进了一个加密U盘里邮寄给了威廉老先生。”
“今天晚上我要是没上台,直播镜头里没有出现我的身影,对方就会收到U盘密码。您名声毁了,作为您的’亲儿子‘陆淮年也会受到影响,荣氏出再多的钱,也挽回不了形象,民众的选票也就不会投给他,您说对吗?”
休息室一度陷入死寂。
空气沉闷。
战森低眸看她,眼神温和,扬起唇角道:“我的助理会领你上台,我会在致谢词部分提到你一句,摄像镜头能落到你脸上。”
房门被人敲响。
工作人员前来提醒时间临近,请战森往后台方向去。宁微月动了动毛毯底下的双腿,紧随其后,由助理推着她前往舞台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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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播厅气氛正浓。
时柒陆淮年坐在前排贵宾席位,望着身着工整西装上台的战森,视线旋即又落到昏暗角落里的宁微月身上。
时柒上周接到她的电话。
次日收到U盘。
她开出的交易条件,就是让她平安落地M国首都,进入候选者演讲大厦。她知道战森不会让她活,所以在拼尽全力在全球直播的镜头里出现,保住自己的命。
演讲过半。
战森的演讲词中提到了宁微月,镜头扫过去的时候,女人推着轮椅进入光圈里,走至战森身旁,就那么木讷地停在那。
一个双腿残疾的瘸子。
画面不会多给。
摄影师正要转移镜头的那一刹那,坐在轮椅上的人忽然站了起来,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那瞬间,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把细长的利器,动作利落地将尖端刺进了半步前正全身心投入演讲的战森喉咙里。
贯穿咽喉。
带血的利器尖端从男人后颈破出。
大厅众人顿时乱成了一团,贵宾们纷纷逃窜,媒体们红了眼抢头版头条。
宁微月双手死死地抓着这把钢笔形状的意大利军用刀,她倾身伏到战森脸边,听着他剧烈的吞咽喘息声,看着他颈间不断渗出来的血,一字一句在他耳边说:“我用U盘和时柒做交易的时候,她答应留我半条命,我用着半条命换了进新德里大厦的入场券,上了舞台,在全球直播镜头里杀了你,这样我就能名留青史了,所有人都会记住我。”
“砰!”
枪声响起。
守在外头的特警部队赶到,狙击手打中了宁微月的左手。她颤抖了几下,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里那支钢笔刀尽数捅进战森的喉咙。右胳膊紧跟着又被打中,宁微月依然紧紧握着刀柄,直至身前的人没了吞咽声,两人才双双倒下。
这场谋杀案远比候选人演讲来得轰动。
又是全球直播。
所有网民都炸开了锅。
一夜之间宁微月这个名字,这张脸,在七十几个国家头版新闻里出现,进入各个阶层人的视线里。也算是达成了她想要的……家喻户晓,名声大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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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章合成一章了家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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