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羌青听到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不由皱了皱眉。
羌竹月捂着鼻子,眉宇间显露出担忧之色,“阿姐,怎么一夜之间,这么多人咳嗽啊?不会都感染风寒了吧?”
“还没到风寒那个地步,不过也不能放任不管。”大黑山可不是个能长久留下的地方,太不安全了,韩家和羌家的人没法儿丢下这么多人自己跑路,外面的世道也不知变成什么样了,人多,安全才有保障。
羌青脚步一转,往族长所在地而去,羌竹月紧随其后,拎着裤脚朝前喊道:“阿姐,你等等我呀!别走那么快!”
族长和枫溪村几名上了年纪的老人围着炉子烤火,羌青来时还听到几人商量着村里的事和接下来的安排,说到难处不免唉声叹气起来。
羌青掀起帘子,族长转过头,苍老的面容上露出和善笑容,招呼羌青坐下,“阿青啊,怎么有空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找族长爷爷?坐下说。?“
羌家女孩儿羌青,族长是有印象的,以往倒也不常在村子里见到她,远远瞧上几回,看上去也算是个聪慧乖巧的孩子,性情较整天跟村里半大孩子疯玩在一起的羌竹月和羌监德,羌青是恬静稳重多了。
这些天赶路,看羌青忙前忙后给孟朗、孙智诊治,虽不知医术具体如何,但有这份心,他由衷欣慰,故而对羌青的态度很是和蔼。
“阿姐。”羌竹月追上来,踩了一脚泥,在地上滋了几下,扬起笑脸礼貌喊人,老人也都笑着点头。
羌青道:“我就不坐了,刚才在营地里听到不少人的咳嗽声,是不是这几日长途奔波,天气又变化无常的缘故。”
听羌青说起这事,族长低低叹了口气,眉头紧皱,满是忧色,“俗话说,春天孩儿脸,一天变三变。前些天在村里的时候还没这么冷,这几天应是赶上倒春寒,冷多咯,更何况一路刮风下雨的,就更冷了,不过我们拖家带口又是赶路又是爬山,走的身上发热,又被冷风一吹,可不就受寒了吗!我就怕后面大家都感染风寒,到时候赶不了路,二百来人隔这大黑山,差不多跟等死没区别。”
似想到什么,族长眉头略略舒展,眼神倏然亮了一下,问道:“阿青,孟朗和孙智的情况怎么样啊?”
羌青如实道:“孟朗的毒已解,后面还是要慢慢调理身体,刚给他的腿换完药,也得好生将养着,最好还是不要动,孙叔的情况要更严峻些,连日下雨,太过潮湿,不利于伤口恢复,后续的护理也是个大问题。”
若不是她残留在孙智身体里的造化之力有滋养的功效,恐怕孙智能挺过去刚开始的阶段,也会很快死于伤口感染。
族长心情沉重,面色哀愁,他难道不知道病患需要足够的休息以及妥帖的照顾吗?可现在是什么情况,哪有安稳的地方让他们安家落户,越过大黑山,再往前走到阮城,也不知道阮城的人会不会接收他们,还是说要遣送他们回原籍地,总而言之就一个字,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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