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黎景启接口说道:“他们自然是不敢前往国公府闹事生非,但这番言语却是要传到你的耳中的。依我之见呐,想必是担心自己的两个儿子在外吃苦受累,想要通过你来将其调回京都,却又害怕遭到你的回绝,于是乎便辗转找到了我这里。”
黎宿野微微颔首,表示明白,缓声道:“嗯,此事我心中有数。兄长,这等琐事你无需插手过问。
那吴阁老早已离世多年,其膝下晚辈尽皆不成气候,不过是些坐享其成、啃噬先辈基业之人罢了。
至于那成家,更是不足为虑。
即便他真敢闹到王上面前又能如何?王上对那黎秉泽可是恨之入骨,每每提及此人,便怒不可遏,恨不得将其坟墓掘开,拖出尸首狠狠鞭打一番。
照此情形发展下去,无须我们出手料理,他迟早会自食恶果,落得个凄惨下场。”
听闻此言,黎景启赶忙应道:“是呀,阿弟所言极是。只是那些闲言碎语传得实在不堪入耳,二叔和二婶此番作为,全然不顾半点情面,着实令人有些担忧是否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困扰啊。”
然而,黎宿野对此却是不以为意,他轻轻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缓缓摇了摇头。
原来他们心心念念所想的竟还是那庆远侯的袭爵位!
可现如今哪里还有什么庆远侯呢?难不成还要苦等卫国公?
哼,就算他们全都一命呜呼了,我也定然能活得好好的!
“区区副都尉不够?就连三品的京官都要挑三拣四、百般嫌弃,真可谓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如此这般,哥哥,你……”黎宿野将黎景启招来身边,一番密语。
安排好一切,黎宿野答应留下来便饭,黎景启挥手招来一桌丰盛的酒席,兄弟二人你来我往地频频举杯,好不畅快。
待到酒足饭饱之后,两人摇摇晃晃地出了门去,此时已然醉得不省人事。
只见舍尘和小樱急忙上前,一左一右地搀扶着黎宿野登上了他的马车。
“走开,你们统统给我走开!我自己一人便足以应付。”门外传来黎宿野含糊不清却又固执己见的叫嚷声。
黎宿野回来了,望墨尘心跳得更快了。
“好的,宿野。那我们就在门外守候着,如果感觉身体不适,随时唤我们便是。”小樱恭顺地应声道。
随着一阵“吱呀”的声响,房门缓缓开启。
只见黎宿野脚步踉跄,走起路来东倒西歪,甚至连束发的带子都被扯得凌乱不堪。
如瀑布般垂落的乌黑长发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下闪烁着丝丝银光,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每向前迈出一步,身上的衣物似乎就会自动减少一件。
待走到衣柜前时,已不见寸缕,他随意地伸手扯下一件黑色的睡袍披在了身上,但绸带并未系紧,整个人便如同失去支撑一般,重重地摔倒在了床上。
而他丝毫未曾察觉到,就在那书案之旁,于如水的月色之中,背对着明亮的光芒处,望墨尘正静静地凝视着他所做的这一切。
望墨尘缓缓站起身来,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门前,只听得雕花的木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随后便被轻轻合上了。
他紧跟着黎宿野脚步,小心翼翼地走着,视线落在黎宿野刚刚丢下、散落在地上的一件件衣袍上。
望墨尘弯下腰去,一件又一件地将那些衣袍拾起来,动作轻柔而细致。
接着,他把这些衣袍整齐地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仿佛每一个动作都倾注了他满心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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