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维奇本来不太愿意和阿希姆有接触,他不想让奥地利方面误会他对于公爵的继承上有什么企图,但架不住阿德里安娜一而再的说情,所以最后还是见了阿希姆一面。
阿希姆先从阿德里安娜那里事先了解了路德维奇的情况,再加上他这次下了十足的努力,于是在他灿若莲花的口才下,路德维奇与他交谈甚欢,甚至说到兴头上还让人拿来了葡萄酒,二人彻夜饮酒相谈至天亮,形如忘年之交。最终,阿希姆也得到了一份匈牙利的差事,给路德维奇的孙子、安内特的长子,八岁的亚马特当老师。
相比起路德维奇的固执和安内特的呆板来说,亚马特聪明得有些“有辱门楣”,他大多数时候总是沉默,但是阿希姆说他“聪明得惊人”,无论教他什么都学得很快。
陈昼听说这事后很为阿希姆开心,直到阿希姆告诉她之前,她完全没想过阿希姆竟然有一天会成为老师,“那太好了,说明他是个很善于学习的学生,你以后教起他来也能轻松些。”陈昼说。
然而阿希姆却说,“不,这说明我以后得在他面前说话得注意些,他说不定会记下来告诉他的父亲和祖父。”
陈昼愣了一下。
阿希姆见她没说话,问道,“怎么了?”
“没事,”陈昼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你真谨慎。”
“自从经历过这些事后,”阿希姆低下头,望着自己的义手,“我就明白了‘小心’的重要性。”
铁质的义手在他飞黄腾达后已经换成了昂贵的大马士革钢,甚至表面还刻着月桂叶的纹样。
然而相比起原来的那只,它依旧显得那么粗糙,与丑陋。阿希姆想。
下一秒,一只属于人类的手握上那只银色的钢制义体,将那块冰冷的金属同化成了人的体温。
阿希姆抬起头,望向女孩。
“对不起,阿希姆,我很遗憾。”
阿希姆低下头,他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脸颊,“这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为别人的错道歉。”
“可是这样能让你感觉好一点。”
阿希姆笑了一下,他像是想起什么,忽然笑意加深了一些,“你很想让我感觉好一些吗?”
问完这句话后,他从怀里拿出了什么。
他摊开掌心,陈昼望了过去,那是两枚金色的戒指。
一只平躺在掌心,另一只略微倾斜,靠在它上面。
“我小时候听过我母亲说起过祖先的故事,米可维奥拉和雅各,她告诉我那段婚姻里并没有外人猜想的任何阴谋,他们是因为爱情而结合。”阿希姆问,“你愿意与我,也因为爱而结合吗?”
“阿希姆,”陈昼看着那对戒指,半晌后说,“我可以发誓,我真的非常想要答应你。”
“我猜你下一句话是‘但是’了,对吗?”见对方没有否认,阿希姆冷不丁问道,“这和你的家族、你的姓氏有关吗?你的家族是德莱恩家族的仇人?还是我母亲家族拉普雷齐的仇人?”
“阿希姆,别再问了。”
“我只想告诉你,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完全没有关系,”阿希姆说,“德莱恩的仇人就是我的朋友,至于拉普雷齐家族的仇人,大半个欧洲都数不完,你根本不用在意这些。”
“不,不是这些。”陈昼说,“阿希姆,我们以后再说好吗?”
“你每次都说‘以后’,我是看出来了,你根本不信任我,”阿希姆说,“我什么事都和你说,你呢,你一点自己的事情都不愿意和我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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