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是不打算去那儿的,因为我记得您说过,那些共和国的统治者都缺乏教养,尽是些唯利是图的商人。因此我去只是想在那里欣赏那里的美景,因此一开始我隐姓埋名,除非付款和点单,从不和那里的人交流。”

“你做的很对,”阿德里安娜赞许地点了点头,“那里的人都是穷乡僻壤的人,和他们交谈只会污染你的智慧,降低你的品格。”

“是啊,我一直记着您的教诲,所以从不在那儿多说什么,”阿希姆说,“然而到最后我实在是无法忍受了,因为那群人实在是愚蠢到一种极点,如果不出言阻拦,他们甚至会把擦鞋的黄油当成食物吃掉,夫人,你敢相信吗,他们甚至有人不知道上帝的生日是哪天。”

“天哪,”阿德里安娜扶着脑袋,喃喃自语,“我就知道,对这群井底之蛙你不能指望太多。”

“话虽如此,但我怎么能看着上帝就这样被亵渎呢,”阿希姆说,“所以我便向他们传授关于基督的许多常识。”

“好孩子。”阿德里安娜说,“要是你舅舅安内特对待我们的上帝有你一半的虔诚,就不会被那些小人蒙蔽了。”

“那是因为他有拿出应有的认真聆听像您这样高贵的一位女士的指点。”阿希姆说,然后继续他的故事,他将自己如何指导威尼斯的人们信仰天主教,并且名声越来越大,最终引来了当地总督的重视,又是如何因为智慧被人猜忌,最终离开了威尼斯的事。

“那不是你的错,阿希姆,别往心里去。”阿德里安娜安慰道,“这是那群威尼斯蛮人的损失。”

接着阿希姆话锋一转,说到了他的爱人陈昼身上,他说他是在威尼斯贵族的宴会上邂逅了对方,发现这位姑娘和他一样对上帝虔诚,并且这个姑娘简直是那群愚蠢的威尼斯人的反面,她高贵典雅得“活脱脱如同自己亲爱的外祖母年轻时一般”,并且非常、非常、非常地爱他。

他说起他被人袭击断掉右手后,他那好心肠又傻乎乎的爱人是怎么去央求奥地利公爵救他,又是怎么细心照顾他。

“那时候我病得太严重了,几乎彻底看不到生还的希望,只有她还陪在我身边,流着眼泪对我说,‘阿希姆,只要能让你活下去,上帝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说完这句话,她的眼泪刚巧落下来,滴到我的伤口上,说来奇怪,那一刻我感觉伤势好像没那么严重了,又过了两天,竟然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再过了七天左右,竟然完全痊愈了。”

“那是上帝听到了她的祈祷。”阿德里安娜十分感动,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

“是啊。”阿希姆微笑着低声说道,“如果没有她的话,我是活不到现在的。”

说到这儿的时候,阿希姆忽然便面露为难,于是阿德里安娜便问他是有什么事吗?

“其实我不打算告诉你的,夫人,”阿希姆说,“但是我曾经向上帝发誓,绝对不会向您隐瞒任何事实,否则今天就算是逼着我,我也不会讲这件事的。”

“究竟是什么事?”

“你也知道,我们这儿的人不太喜欢威尼斯,我怕贸然告诉了您的丈夫路德维奇,恐怕会引起反对,如果您能出面,先告诉他我的爱人是您家族的一位贵族小姐,等到以后大家都了解和接受了她的为人后,再告诉他们真相的话,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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