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三婶……”

“你看,你还让张梦他们学绣花,让灵丽和小阳学厨艺,这可都是你为咱干的。你啊,有时候太想把大家都放一个面上了,可暖儿,也不是人人都能在这个面上的。”

“那……我少发点!”林暖心想我给你们也不多。

“不用……哎呀,三婶不跟你说了,三婶得去搞禽食了,回头天气凉了,别把我的鸡鸭鹅给冻了!”

“三婶……那是鸡鸭鹅,冻不了吧?”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跟你说早几年村里冯三他媳妇养鸡,冬天太冷给冻死了几只小的,一早上起来都硬邦邦的了!”

“啊?你咋知道的。”林暖嘴角抽抽。该说不说,三婶到南方之后,胆子大了不少,嘴皮也溜了许多,居然有点向四婶靠拢的感觉。

“你道为啥冯三媳妇不敢养多,头一年就养多了给冻死了,那天哭天抹地的,小鸡崽子也不便宜。不过现在我觉得她应该不会哭了……暖儿你那豆腐坊一开,村里好些妇人都夸你呢,真的!哎呀,不说了不说了我得干活去了……”三婶笑着说完就去找刘姑姑他们。

林暖静静地端坐在房间之中,一动不动,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她就这样沉默着,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过了许久,她才轻轻地、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那叹气声轻微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所泛起的涟漪,却饱含着无尽的愁绪与无奈。

无论在哪个时代,女子们似乎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着,认为为了家庭付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在这个时代更甚!

这种观念就像是深深烙印在她们灵魂深处的印记,无论如何也无法抹去。可是,究竟是什么让这“应该的”三个字如此根深蒂固地刻入了她们的骨髓之中呢?

这三个字对于林暖来说,都显得无比沉重,犹如一座大山压在心头,令她喘不过气来。

她此时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仿佛一片乌云笼罩着她的心灵。

她害怕未来与陈行宁成亲之后,他也会冷漠地说出那句让人心寒的话:“为了家庭,这是你应该的!”仅仅只是想象一下那个场景,她就觉得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难道她就要重蹈上辈子的覆辙吗?曾经,她努力读书、辛勤工作、嫁为人妇、悉心照料孩子、照顾家庭,每一件事都被视为理所当然。可难言的疲惫和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苦楚,她不知道怎么去宣泄。

她真的不希望再次陷入那种令人绝望的循环,可上辈子的那么美好的时代,她都挣脱不了那层枷锁,这辈子的她真的可以吗?亦或者她可以相信陈行宁真的不会给自己带上枷锁吗?

她转头看向林二虎的房间,摇了摇头,不行,这样压抑的情绪赶紧甩开,不然她会再次陷入僵局中!

走一步算一步!若将来陈行宁真的是这般,那只能天高任鱼跃,毕竟没有那张SF证的约束力,她走到他处,估计也没人找得到了!

林暖突然拍了拍自己的头,打住打住,怎么又矫情起来了,纠结什么,还没有发生的事不想!努力过好自己想要的日子就成了。

……下一个找谁呢?那就刘灵丽姑姑吧。

林暖没有第一时间出门找人,她拿出了陈行宁写给她的信,再读了起来,平静平静自己无措的心情。

忽听得屋外刘姑姑喊到“林三嫂子,禽食差不多,要一起去赶鸡鸭不?”

“不用,我带小的们去,这些个男娃,没事了就喜欢下水摸鱼,最近都冷了!真不听话……裤腿都湿了。”三婶骂骂咧咧地拉着小堂的耳朵走进小院。

“唉唉唉……阿娘轻点!阿娘轻点!我们这不是松快松快么……”林堂扯着嗓门喊道。

“弟弟,你就不能听话点!天气冷了,要是受凉了,还得让二姐去买药!真是该打。”林阳在一旁帮着骂林堂。

“哎呀,哎呀,我不敢了,越哥他们也去了……怎就扯我耳朵啊!”

“秦师傅去了,他们哪有这么好过,快,帮阿娘搬禽食啦!”林阳一旁嗔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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