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他在后山藏宝洞觅得的藏画之一,他不过草草看过就搁下了,此刻送出,他晓得定不会失了颜面,却没料到竟会让吴老这般激动。
“这……这份礼太重了,老夫怎敢收受!”
吴老胡须抖动,语调发颤,竟是兴奋至极。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这份礼太重了!
方才皇家小王爷的送上那般丰厚的礼物,吴老只是微微颔首,基本没什么表示;如今仅仅一幅旧画,他为何如此激动——就算张灵煜是把他们张家的镇宅之宝画作送了过来,吴老都没有理由兴奋成这样!
李承谦的嘴巴张得老大,几乎能塞进一个拳头,他这时也顾不上小王爷的架子,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往前伸,凑到吴老身旁探头探脑。
只见那旧画之上,有“干将莫邪”几个字,再看那画面,却是几缕炊烟袅袅升起,旁边一处铸剑炉,火焰冉冉升起,男女二人各司其职,一副铸剑的模样。
可是吴老自身偏爱铸剑之术意境画作,所藏此类佳作甚多,他一路品鉴,在书画界也是颇有名望,城中诸多文人墨客,都只能自叹弗如——还有什么铸剑之术画作,能让他如此激动?
哪怕是丹青阁的传世铸剑之术画作,吴老都未必会这般在意吧……
只见吴老将那幅旧画捧在胸前,双目轻阖,神态依旧极为激动,微微叹气。
“实在未曾料到,老夫有生之年,竟然能目睹这一幅《干将莫邪铸剑图》的真容——我吴家列祖列宗,也可安息了!”
“《干将莫邪铸剑图》?”
李承谦机械地重复了一遍这个有些陌生的画名,摇了摇头,却是从未听闻,吴老为何这般钟情?
众人亦是面面相觑,这幅画的名头,倒的确不怎么响亮。
吴老微微一笑,睁开了眼睛,“诸位!这《干将莫邪铸剑图》,你们或许未曾听闻,不过数十年前,有位画圣林隐居士,其画作超凡脱俗,一画难求,名号传出能令书画行家趋之若鹜,你们总该听说过吧?这《干将莫邪铸剑图》,正是他的压箱之作!”
“哦!”这下众人纷纷点头,这林隐居士声名远扬,过去不少人都听闻过其传奇,倒不知他所绘的画作就是这幅《干将莫邪铸剑图》。
“倘若仅仅如此,老夫也不会这般激动——今日既有机缘,那老夫也不妨直言不讳,其实我吴家的铸剑之术画风,正是受这一幅《干将莫邪铸剑图》的启蒙,而后逐步形成!”
“什么?”
吴家铸剑之术画风,清新雅致,在书画界独树一帜,确实与别家风格迥异,却不想是源自这数十年前画圣的作品。
“我吴家先祖当年偶然得到这《干将莫邪铸剑图》的残本,可惜残缺不全,这才绞尽脑汁,开创吴家铸剑之术画风,只是数十年来,总感觉意韵未尽,尚有可完善之处,究其根源,就是当年的传承不全……”
“想不到今日……”吴老激动地将那幅旧画翻至最后一页,只见上面落款清晰,正是画圣林隐居士的印章!“今日贤侄送来此物,让我得见这画作神韵的完整呈现,这对我吴家而言,实在是意义重大!”
他缓缓步下,朝着张灵煜深深作揖。
“贤侄,如此厚礼,老夫受之有愧!我代吴家先人,向贤侄一拜!”
吴家是铸剑世家,吴用一生也在钻研这铸剑真谛,干将莫邪所铸宝剑,一直是吴家所奉行的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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