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要让江流处在小山村,这个让他轻松的环境里。

至于林素恩?

我只能说声抱歉了。

你怎么骂我都行,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女人。

她反复念叨着江流这句话。

“帮人等于帮自己?那我能帮你什么?”裴安宁迅速的随便找了个话题。

“指不定我以后要死了,你从天而降帮我抗一刀。”江流也满嘴胡扯。

“你当你在金三角呢?”

“这时代生活压力这么大,指不定哪天碰到个反社会人格。”

“那我肯定跑的比谁都快,我最惜命了。”裴安宁坐在凳子上摇摇晃晃。

“那我就死呗,让别人都骂你是白眼狼。”江流走过去一个爆栗。

裴安宁伸手接招,攥住了江流的手指。

她说:“我才不在乎白不白眼狼的,相反我还要拍视频立人设。

比如“”老公死了后,我独自一人回到小山村。

家里仍然保持着东瓶、西镜的摆设。

我就每天对着镜子梳头拍视频,表达未亡人思念老公的情感。

这个视频系列的名字就是:亡夫回忆录。

文案就写:东瓶西镜放,恨不能遗忘。”

裴安宁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把瓶子和镜子摆正。

做出了凄楚可怜的表情。

好像真的在悼念亡夫。

....

南江体育馆。

林素恩跨年夜演唱会。

“命运的轨迹会在下一秒里重连。

亲爱的,或许此刻我将与你同眠。”

林素恩在倾情献唱,演唱会临近尾声。

她的嗓子有些沙哑。

这首歌是林素恩的一首冷门歌曲。

命运这种话题相比于情情爱爱而言,还是过于宏大了。

命运又不在眼前,谁会相信呢?

..,.

演唱会后台。

林素恩的休息室里多个了人。

是陈舒挽。

她蹲下来仔细看了一下裴安宁的伤口:

“江流,你先冷静,她不会死的。”

“我现在能挪动她吗?”

江流的急救知识少的可怜,他只知道有些情况是不能随便移动的。

“我可以给她做些紧急处理,她的伤口不深,不然刀是拔不出来的!”

陈舒挽指了指掉在地上的刀子,一边紧急止血一边说道:

“今天是元旦,交通情况很不好,但人民医院离这里很近,我建议可以先等等救护车,肯定比你开车要快”

“好。”

江流看了看手上的血。

猩红的冲击比一切言语都要猛烈。

“我....”

“冷静江流,门口的视频是我录得,我看到了一切,她在替你挡刀。”

陈舒挽旁观了全过程。

她清楚的知道,裴安宁如果不替江流挡这一刀。

她大概率已经死了。

如果用旁观者的视角还原整个过程或许更清晰。

“你和裴安宁并肩站在一起,靠的很近。

江欣冲着你们走来,试图刺出这一刀。

但问题就在于他心理素质太差了,他先找准了位置,然后把眼睛闭上才开始挥刀。

普通人行凶的时候都会选择这种方式。

而就在闭眼这一秒,裴安宁以为刀是冲你来的,她选择朝你的方向靠拢。

而你也以为刀子是冲你来的,你选择向另一边撤出。

而江欣听到了声响睁开眼睛,开始跟随裴安宁的动向出刀。

但还是那句话,在这一时刻,普通人无法做到完全冷静。

由于偏离了他提前选定的致命位置。

这一刀刺在了肩胛骨附近的区域。”

陈舒挽尽可能把现场描绘的细致,并拉住了朝着江欣走的江流。

“冷静一点,江流,你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他妈的,我没法冷静。”

“你不想找回记忆了吗?”

“管他妈记忆不记忆的,先弄死这狗日的再说。”

陈舒挽瘦弱的身体挡在了他面前,几乎是用吼的方式强迫江流冷静:

“听着,裴安宁为了你选择死。”

“她不会死的...不会死的。”江流这句话更像是在告诫自己。

“死或不死交给医生来判断,但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陈舒挽用力的踮起脚搂着江流的脖子,不停的拍打他的后背,换了副很温润的语气:

“江流,她是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可为什么她会为你死啊?”

“我不知道....我想知...我想知道....”江流脸色苍白的看着手上的血,他的眼神里只有挣扎,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瘫倒在地上:“为什么呢?”

“这要问你自己。”

“我不知道,我...我想不起来。”

江流捂着头跪在地上,身体在止不住的颤抖。

陈舒挽也跟着跪下来,搂住了他的脑袋。

像是幼儿园老师哄孩子一样抚摸他,在这个流淌着新鲜血液的房间里。

温润的声音娓娓道来:

“宝宝,现在暂停你脑子里的所有活动,跟着我的声音好不好?”

“好,但我控制不了。”江流的声音有些颤抖。

陈舒挽俯下身子贴着江流的脸,不断的摩擦:

“宝宝听话,只要跟着我的声音行动,就一定能想起来。”

“好...我怎么办?”

“不要去想你们从头到尾发生过什么故事,这样信息量太大了,去想一些瞬间和片段。”

“我不知道...什么样的片段。”

“你看着她。”陈舒挽把江流的脑袋掰过去,看着倒在地上的裴安宁:

“看着她凄惨下场的同时,脑子里想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江流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了。

他不停的在大脑的海洋里下网捞鱼。

捞出来,不是。

再捞,也不是。

江流开始着急了。

陈舒挽没着急。

她起初只是希望复刻第一次车祸的场景,为江流带来一些外部冲击。

但显然眼前场景的冲击远比想象中效果要好。

还有什么是比鲜血和死亡更能带给人冲击的?

可现在还不够。

陈舒挽把头看向裴安宁。

如果这个时候裴安宁能开口讲一讲就好了。

给点提示啊。

她把头朝着裴安宁的方向一转。

她看到了裴安宁的嘴在动,但声音太虚弱了听不真切。

“去,去听她说什么。”陈舒挽几乎是推着江流走。

她看到江流俯下身子把耳朵贴在裴安宁嘴边。

她也在努力的听清两个人说什么。

她只听到了十分虚弱的声音。

“今...今生我....”

实在听不真切。

陈舒挽试图再凑近一点。

可江流仿佛听到了什么,身体开始了剧烈的颤抖,进而闭上眼睛直起了身。

“想起来了吗?”

江流的脸上是蹭到的血液,脸部的肌肉都在颤动。

他睁开眼睛满是泪水:

“我...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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