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方脑子“轰”地一下宕机了,不敢置信地扭头看梁再冰,“不可能,我绝对没有眼花,你也看到了对吧?”

梁再冰言辞含糊地搪塞过去,“好像没看到,是你太紧张出错觉了吧?”

“是……是这样吗?”

都走出去二里地了,黄方还是越想越不对劲。

“不是我说……”

梁再冰把他嘴捂住,推着他往地铁口走,“别纠结了,赶紧的,再拖下去等你到家天都黑了,想喊救命都没人理你。”

黄方回想了一下家附近那片黑黢黢的树林子,觉得他说得对。

过了安检,即将刷码进站的时候,黄方忽然顿住了,把身上的口袋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那张鬼屋的通关凭证。

搜肠刮肚回想了一遍,才想起来他出商城的时候恍恍惚惚,当成废纸给丢垃圾桶里了。

“……”

只能拿梁再冰的来充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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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方脚步匆匆地折返回去,好在梁再冰还没走,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像是在等车的样子。

“老大,把你的凭证……”

黄方出口的话猛地噎住了。

他看见了,两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他想起来了,他全想起来了,就说怎么感觉棺材里那只男鬼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陈安正在努力跟手里的开心果巧克力甜筒搏斗。

因为体温过低的原因,绵软的冰淇淋球冻得有些硬。

十一把手中的冻栗子剥得干干净净,递到青年脸边,微侧过头,静静地对上黄方的视线。

梁再冰正忙着打紧张刺激的保卫萝卜,头也不抬就叼进嘴里。

等他打完一把,后知后觉抬起头。

黄方就站在十米开外的位置,颤颤巍巍地用食指指着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那副悲痛欲绝地被背叛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有种懦弱老实人每天上16个小时班,拼命挣钱富养老婆,结果回家发现老婆跟黄毛(指正,是两个)滚在一起的无力感。

好糟糕的比喻。

“我跟你一起住了这么久,你认识他们才几天,居然联合他们一起吓我?我现在变成你们play的一环了吗?”

天地可鉴啊,他真没这个意思。

“我不是,我没有,你听我解释,这里面有误会。”

梁再冰一张嘴就恨不得给自己嘴堵上,这是在大街上演什么,狗血短剧吗?

路人看向他的眼光越来越犀利,俨然帮苦主捉奸的正义路人。

再演五分钟的估计能上本地八卦群,劲爆的新闻标题他都想好了。

梁再冰没办法了,跟十一简短交待几句之后,独自带着黄方走了。

“我真没有故意让他们吓你,我又没心里变态到那种程度……不是,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

黄方抽抽鼻子,有些愤愤不平地抬头瞅他,“除非你今晚请我喝酒。”

“行行行,没问题,你想喝成巨人观都没问题。”

“?”

“你说什么?”

“你听错了,”梁再冰打了个哈哈,“走吧喝酒去,趁现在人少,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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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方那几杯倒的酒量,在占便宜的时候超常发挥了,断断续续喝了两个小时,还能一边控诉梁再冰“见鬼忘友”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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