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不巧,也就是在公野骢浮上水面换气的时候,这两个活着的白戎骑兵斥候就从水下快步走了过去。
说是走,其实是半游半走的一种游走模式。
因为人在水下行走,身体前行有很大阻力,而且也很费力,而游走的形式就轻松多了,只需要进行简单的手刨脚蹬,不但赶路快,而且还节省时间。
公野骢在喘息正常之后,就不愿意在黑水河里继续仰游了。
因为这家伙在无意中看见,黑水河里有从上游飘下来的尸体,而且还是熟人的尸体,这让公野骢的心里很是震惊,即紧张又愤怒,一个不慎就呛了好几口河水。
“咳咳咳咳。。。”
这家伙呛水后不停地咳嗽了起来,然后整个人就更加紧张了起来。
紧张的原因是害怕下一刻自己也变成了尸体,愤怒的原因是不知道是谁杀死了第些白戎骑兵斥候小队剩余的勇士。
嗯嗯,一块被杀死的还有自己抢夺马车后身受重伤的那几个勇士。
于是,公野骢很快就做出了决定,向距离自己最近的黑水河南岸游去,不管如何,也要完成部族统领公野雄所吩咐的事情,抓住公孙通神的家人。
河岸边上除了芦苇就是荒草,芦苇丛里还有野鸭和水鸟在栖息。
当公野骢爬上河岸的时候,不小心惊到了正在芦苇丛里休息的两只野鸭,吓得野鸭尖叫着拼命逃出芦苇丛,大声叫喊着划拉着翅膀飞上虚空。
看着野鸭惊叫着飞上了虚空,这家伙当时就吓坏了,不敢在岸边做任何逗留,也不敢向周围张望,想也不想猫着腰撒开腿顺着河岸上的草丛拼命向东跑路,奔跑的速度竟然比猎狗还要迅速。
只是公野骢忘记了,黑水河两岸的芦苇生长的都很茂盛,而且不止是一处生长,向东一直到黑水城北边的河岸上都是。
在这家伙顾头不顾沟子顺着草丛拼命向东狂奔的时候,只要是这家伙所跑过的地方,脚步声都会吓到身旁在芦苇丛里休息的野鸭和水鸟,野鸭和水鸟都会被惊飞。
伴随着被惊飞的野鸭和水鸟的尖叫声,这家伙就更加惶恐了,也就低头猫腰跑得也就更快了,以至于连脚上穿的鞋子跑掉了都没有发觉。
而其两个活着的手下,也就是那两个侥幸在野马河水底逃过一劫的白戎骑兵斥候,这时候刚好憋不住气了,从黑水河底窜上水面大口换气。
忽然听见黑水河南岸边芦苇丛中有被惊起的野鸭和水鸟的尖叫声,还有快速奔跑的脚步声,吓得这两个家伙匆忙憋住一口气,又快速钻进了水底,忍着心头的恐惧继续向东拼命游走。
这两个家伙错误地将公野骢在南岸边草丛里跑过的脚步声当成了神州卫追来的脚步声,吓得不想拼命跑路也得拼命跑路了。
能活在这个世上的人,尤其是这种杀戮心很重的人,哪一个愿意自己睁着眼睛被别人杀死呢?
就这样,当公野骢顺着黑水河南岸草丛拼命向东跑出十余里地后,终因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而跌倒在地,继而在草丛中缩成一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喘气的过程中也皱眉想了想,与其自己这般像狗一样累死,还不如让追来的神州卫给自己一个痛快,痛快死总比累死要好一些。
想通了这些,公野骢就很干脆地闭上了眼睛,也就不想再继续跑路了,好赖就是这一条小命了,死在哪儿都是一个死,为啥还要挖空心思选地方呢?
然后,这家伙就面朝天躺在草丛里,把身体摆成一个大字,静静地等候神州卫前来杀死自己。
只是等了许久,并没有等来什么神州卫,而是等来了自己的两个手下,猫着腰战战兢兢从草丛中走来的两个白戎骑兵斥候。
也就在这时候,太昊的目光才看到了这三个狼狈不堪的家伙。
“公野头领,我是黑撒,你怎么啦?”
脸型清瘦如月的白戎骑兵斥候,自称黑撒的这个家伙先一步上前,吃惊地看着躺在草丛中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公野骢,眼圈瞬间就红了,眼泪也不自觉地滚落面颊。
跟在黑撒后面,脸型上尖下圆的白戎骑兵斥候探头看了一眼,顿时也以为公野骢就这样死了,马上就大哭了起来,“呜哇哇,骢哥,我是长发呀,你不要死呀!你死了我可咋办呀?啊啊啊。。。”
公野骢闭着眼睛躺着等死,原本以为自己不是死于神州卫的箭羽之下,就是死于神州卫的青铜长剑之下。
前一种死法是心口和头上被箭羽射中或身上插满了箭羽,像刺猬一样,后一种死法要么身首分离,要么被砍成肉泥。
正在想着恐怖的事情,就听到了哽咽声和气息压抑的哭泣声,还是自己最熟悉的声音,马上就意识到是自己的两个手下追来了。
有了两个活着的手下,那么,自己被神州卫杀死的几率就小多了,最起码有两个挡箭羽和长剑的肉盾不是。
只是这两个手下回来就回来嘛,大白天的哭个辣子,也不怕哭声招来追击自己的那群很凶残的神州卫?
一念及此,公野骢马上就不耐烦了,坐起身瞪眼很凶地骂道,“黑撒,长发,你嚎你妈乃个脚哩!你俩的哭声很难听知道不?你哥我还没死哩,你俩就这样大哭,是想把那些凶恶的神州卫给招来吗?还是嫌咱们三个死的不够快吗?”
“咦?”
看到摆尸的公野骢忽然坐了起来,还能骂人,公野黑撒和公野长发齐齐惊呼了一声,快速上前蹲在地上,一脸惊喜地看着公野骢的眼睛。
“骢哥,你真的没死呀!那你刚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是做啥哩?”公冶黑撒惊喜的问道。
“就是,就是,公孙头领,你刚才那样子可真的吓坏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呢。”公冶长发,苦着脸抱怨道。
“黑撒,长发,就你俩来了?”公野骢瞪着两个手下,疑惑地问道,“其他人哩?”
“他们。。。”
公野黑撒和公野长发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支支吾吾的张了张嘴,默默地摇了摇头,到底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嗨,不说了,也许他们跑到其他地方去了。”
公野骢自嘲了一声,用手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尬笑着问道,“嘿嘿嘿,长发,黑撒,你俩身上还有吃的吗?能不能。。。”
“咕噜噜。。。”
两个白戎骑兵斥候的肚子几乎同时空响了一声,尴尬地冲着公野骢笑了笑,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简单的行为却表明,自己也饿了。
“嗯?”公野骢看着两个手下不好意思的眼神,顿时就蔫了。
“要不,我给咱们抓几只野鸭吃。。。”公野黑撒提议道,眼睛也偷偷看向了身旁的芦苇丛。
“还是找一窝野鸭蛋吧!”
公野长发提议道,“咱们啥也没有,很难抓到野鸭的,野鸭蛋就不一样了,芦苇丛里边多的是,直接打开一个口口就能喝里面的蛋清跟蛋黄。”
“嗯嗯,你俩看着弄吧,我睡一会。”
公野骢张了张口,下午的紫阳很是暖和,躺在草丛中睡觉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太昊看到这里,觉得无趣,又用神识看了眼虚空,竟然看到了公野金二,咧嘴笑了笑,一秒就沟通了公野金二的神识,向山北城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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