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也抱了抱拳,讥笑一声,说道:“那白大善人就在做做善事,将你家这逆子欠的钱还了呗,想必白大善人也不缺这三瓜俩枣,要不然怎么是咱沧涞县的首善大人了。”
朱七七扬了扬手中的赌单,眼神犀利如刀,直直刺向白兴,玩味不明。
白兴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这 “首善大人” 的名号此刻就像一顶沉重的枷锁,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心里恨极了朱七七哪壶不开提哪壶,面上却还得强撑着和善的模样。
“姑娘,这……” 白兴挤出一丝苦笑,目光在赌单与朱七七的脸上来回游移,试图从她的表情中寻得一丝通融的可能,“实不相瞒,白家近来生意周转确实有些艰瞒,这六十万两银子,实在是一笔巨款啊。” 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朱七七的反应,见她神色未变,心下愈发焦急。
朱七七眼光在清风楼上转了一圈儿,懒懒的说道:“这清风楼不错哈!”
朱七七的指尖漫不经心划过身边的红木桌面。她忽然俯身凑近白兴耳畔:“白老爷若实在拿不出现银......”
白兴的指节捏得发白,眼光如同粹了毒似的盯着朱七七,脸上伪善的笑容也收了起来,盘着手里的佛珠冷冷道:“姑娘今儿是看上了我这清风楼了,这事儿是不能善了了。”
二楼雅座垂着的湘妃竹帘忽地无风自动,暗红流苏扫过青砖地面。朱七七余光扫过,瞥见廊柱后闪过的黑色衣角,多半就是白兴豢养的死士在待命。
朱七七还未作声,周天在一旁急得跳脚,“白老儿,你少来这套!你家那逆子当初害我的时候,我可不信你不知道,俗话说的好,子不教爹的错。今日你必须把钱还了,否则,这事没完!” 说着,撸起袖子,作势要冲上去。
侯霸天也不甘示弱,上前一步,手中大刀在地上重重一拄,发出沉闷的声响,“哼,白兴,别以为你耍些花样就能蒙混过关,今天要是不还钱,这清风楼,可就别想再开下去了!”
朱七七拍了拍胸脯,好怕怕哟,看来,今日母老虎不用发威了。
白兴转过身子来回踱步,目光在身后三人看了看,心中快速的做出利弊来,捏着佛珠的手高高举起,装作抖袖子。
周天跟侯霸天抬了抬下巴,意思是,看吧,白老头儿是要认输了。
一旁的朱七七站定身子,捏紧了拳头,五感全开,蓄势待发,眼神冷冷的盯着白大善人,你敢唤人出来,必先一步取你首级。
常在暗处走的白兴只觉后背发凉的很,高高举起的手迟迟没有放下。
“哎呀,白大善人家财万贯的,这么点赌资怎会拿不出。”围观的群众中不知是谁高声说了句,而后周边的人群也都说起白家常年布粥的事情来。
白兴佯装抖袖子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瞬,随后缓缓落下,脸上的神情在愤怒、不甘与无奈间不断切换。他心中明白,若是真让死士出手,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即便能解决眼前三人,白家也必将声名扫地,日后在沧涞县怕是难以立足。可若就这么轻易服软,乖乖拿出六十万两银子,又实在让他肉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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