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家的客厅此时来了不少客人。

阿祥举着望远镜负责注意隔壁静之的动向。

其他人则围着王医生,团团坐在沙发上。

可能是刚刚还在上班,就被朱九召唤过来,此时王医生还穿着他的白大褂,左胸挂着他的工作牌,明晃晃写着王昭两个字。

他跟朱九同一年纪,可能是因为工作忙,不过40几,头发几乎全白了。

长成了患者信任的样子。

他十指交叉放在膝上,看着朱九说:

“这个病啊,其实都是心病。”

“按照你们刚刚的说词,很有可能,是因为她的极亲之人在她眼前逝世,且情况可能比较惨烈,她一时接受不了,就会产生这种情况。”

朱九皱着眉问:“需要吃药吗?”

王昭摸着心口说:“这是心病啊兄弟。”

“虽然咱们后来选修的方向不一样,但是有个道理却是一样的。”

“是药三分毒。”

“而且老话说得好,心病还须心药医。”

“而这味药啊,就是时间。”

朱八摁熄指尖夹着的烟头,不耐烦的说:

“昭哥,不能医你就直说,说时间也太虚了。”

王昭:“老弟啊,你急什么。”

他倚回椅背上,环着胸边琢磨静之的病情,边建议道:

“根据阿九说的,她这么多天就发病一次,可见她的毅力是比较顽强的。”

“你们可以试试恐惧因素剥离法,看看效果再说。”

朱九冷着脸:“说人话。”

少少和豆豆更是云里雾里。

豆豆边咬指甲边问:“大叔,什么是恐惧因素剥离法啊?”

“创造类似环境,以低上几级的刺激反复出现,让她习惯。”

“若有条件,那些刺激性的条件最好是喜悦的,松弛的刺激,可以替换掉她恐惧的那个点。”

“以后若是处在类似的环境下,她也不会再想起之前的恐怖画面,潜意识里的画面直接替换成你们给她创造的喜悦场景。”

朱九两指竖起,杵着下巴直接陷入沉思。

朱八挠着后脑勺,满脑袋问号都快具象化了。

“昭哥,能再详细点不?”

王昭看了看朱八,又看了看朱九。

他严重怀疑朱八是抱养的,这智商怎么跟不上号儿了呢?

“呃,譬如根据阿九的猜测,她的亲人在战争中死亡,死亡方式可能是被炸。”

“那么你们可以先尝试放个小鞭炮,带她去游乐场打打假枪,玩玩射气球这类无伤大雅,却又趣味性十足的小游戏,用快乐一点一点替换掉她的恐惧。”

“让她以后听到巨响,就只能想起那些快乐的回忆。”

“好了,来了挺久了,我该回医院了。”王昭看了一眼手表,站了起来,理理身上的白大褂,“我刚刚说的也就是一些建议,你们可以尽情开动脑筋。”

“阿九,我先走喽,得闲再找你喝茶。”

朱九走过去送他到玄关,“好的,这次麻烦你了。”

正穿鞋的王昭好似突然想起什么,转头朝身后的朱九提醒一句:

“既然刚发病,最近她身边最好有个人跟着啊,这种人,最容易抑郁了,严重的话,可能……会自杀。”

“新闻上那些退伍老兵,回国后无法适应正常生活,自杀的比比皆是,我想你也清楚。”

朱九慎重点头,“我明白,多谢提醒。”

……

隔壁别墅的一楼客厅里。

静之坐在沙发上,正拿着小玉九往镇纸上的缺口比划着。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今早一醒来,她手里就紧紧拽着小玉九。

这两个物件本来就是分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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