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那个脸。
可总这么躲着也不是那么回事……
反正岁岁醉了,明早也不一定会记得他干了什么。
他揉了揉耳朵,泄气似的把最后一盏台灯也熄灭,推开椅子,起身打算回房间。
“清和。”
迟清和浑身一怔。
“你换了我的衣服……是坏蛋!”
隔断玻璃砖墙边,身着校服的宫华岁揪着衣摆,别别扭扭地朝他看来。
室内没有光源,窗外银白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朦胧光影中,少年清瘦挺拔的身子,委屈控诉的目光,软软耷拉在耳侧的墨发,一切都仿佛回到五年前。
几乎是瞬间,迟清和的眼眶便红了,他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一步步靠近,一步步抚摸上少年的脸颊。
温热、柔软、触之可及。
宫华岁依赖地蹭了蹭他的手心,嘴巴发出奇怪的咕叽咕叽声,像是很满意迟清和对他做的。
“岁岁,晚上喝了多少瓶酒?”
宫华岁眨了眨眼睛,皱着鼻子努力回想了好一会,最后用食指和拇指捏出一小杯的量。
“一点点,嘿嘿。”
“醉了吗?”
“唔……没醉,我很清醒!”
“那明天你还会记得我把你衣服换了的事吗?”
宫华岁费力思考,“会!我没醉,肯定会记得清和对我做的坏事!”
迟清和丝毫没有欺骗小醉鬼的自觉,用世间最温柔勾人的嗓子诱惑。
“可我想让你忘掉……岁岁是个乖孩子,会听话的对吧,告诉我,明天,还会记得吗?”
他的手缓缓下滑,宫华岁的眸色骤然收紧,喉结滚了滚,牙齿磨了好几圈,才咬着齿关吐出一个字。
“会。”
迟清和眼底笑意更深,“看来是真醉了。”
闻言,宫华岁耍起脾气,抱住迟清和,哭喊道,“清和坏蛋,就知道欺负我!我没醉我没醉我没醉!什么都会记得!”
迟清和被这一声吼的,差点聋了,可他笑得却格外开心。
他牵着宫华岁的手,回到房间,不等后面哭唧唧的人反应,一把将人推到床上。
床垫很软,宫华岁倒在上面时,还弹了两下,就在他挣扎爬起来的时候,眼珠子登时睁大。
迟清和单膝压在床上,丝绸柔滑,使得腿间大片肌肤都露了出来。
宫华岁的视角本就低,抬眼看去,一览无余。
更要命的事,迟清和还对着他解睡袍系带。
他的手指很白,勾着深色的系带时,两相对照,连诱惑都是无声的。
但他似乎遇到了麻烦,带子上打了太多的结,一时半会解不开。
最后他索性不管了,不顾宫华岁愣住的动作,欺身压上,搂住他的脑袋就是亲。
边亲还边欺负他。
宫华岁本能地盘起腿,搂住他的腰,仰头回应他的亲吻。
细密的吻声水声,暧昧,潮湿,混在衣料的摩挲中,幽幽回荡在寂静空旷的房间内。
这时,舌尖尝到湿咸的泪水,唇角也一片滑腻,宫华岁猛地停下了动作。
迟清和不满地压住他的后脖颈,唇舌搜刮着宫华岁的牙关,却没得到如往常般更汹涌的回应,不一会,他就感应到底下人难以控制的颤抖。
他放慢动作,只是离开前,还是惩罚地咬了咬宫华岁的嘴唇。
“又装醉。”
他的音色情欲未褪,磁性低哑,撩人极了。
迟清和满不在乎地将眼角的泪水擦掉。
可宫华岁就在眼前,十八岁的他。
他们贴的很近,呼吸可闻,他无法控制自己,眼泪跟决了堤似的,越擦越多。
宫华岁心疼地将怀里人搂得更紧,轻轻拍后背,一下又一下,带着莫名让人安心的调子,把迟清和所有的情绪阀门都拧开了。
“清和,不哭。”
迟清和咬住宫华岁的肩膀,嘴里很快尝到甜腥的血味,眼眶里泪水打转,一颗颗滚落,与血水混合在一起。
某一刻,迟清和想着,他们就该这般,无法分离,彻底相融,唯有这样,他心底那股挥之不去的愧疚,才能减轻几分。
他松开牙齿,舌尖一寸寸的舔舐着,从伤口缓缓往上,喉结、下巴、嘴唇、鼻尖,最后到那双好似穿越了五年失约时光,始终只会朝他看来的眼睛。
“岁岁。”
“嗯。”
“……没事。”
迟清和的指尖嵌进少年柔软蓬松的发丝,揉着,捏着,拽着,动作有些粗鲁,却控制着力道,不让宫华岁疼。
“别喝那么多酒,也别抽那么多烟。”
宫华岁软着嗓子应着他,“我知道,对身体不好,以后都不会了。”
“不是的。”
宫华岁:“?”
迟清和凑近宫华岁,被咬的鲜红湿润的唇瓣一张一合,吐出的温热气息全数缠绕在少年的耳廓。
他的声音很轻,咬字也是模糊朦胧的,可一颗颗落在宫华岁心底,跟滚入喷涌岩浆的水滴般,蒸发得他飘飘不知所然。
“清和,真的可以吗?只要我压力大,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在哪……都可以?”
“嗯。”
“办公室呢,你的办公室!”
“可以。”
“那车里呢,小车大车,都可以吗?”
“可以。”
“泳池呢,在水里可以吗?”
“可以。”
“那柜子里呢,衣柜里,或者镜子前?”
迟清和停顿了,他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但话都说不出了,他不能再收回来。
假装无视宫华岁那双晶晶亮的眼睛,慢吞吞点了点头。
“我还买了好多古堡,小岛,我们可以在海滩上……唔!”
迟清和低头吻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唇。
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能再让这个人想象下去了。
原文中,纵情夜场的花心大萝卜确实消失了,可那股藏在骨子里的爱玩心思没变,全使到迟清和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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