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走到什么地方,季时晏总是时时刻刻担心着她受寒受冻。
月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偷偷洒落在地面,两颗沉寂了已久的心,在夜深人静之下,越来越贴近。
季时晏抬起手,冰凉的手掌轻轻触碰她的脸颊,如同抚摸一件珍贵的宝物。
秋风微凉,却好像还是没能吹醒桑晚宁。
她贪恋这一刻的宁静,比任何时候都想要靠近。
闭上眼的那一刻,男人温热的唇瓣小心翼翼得贴上来。
他吻的很慢,像窗外被夜风吹过的枯叶,带着一股子悲凉的情绪。
桑晚宁悬在半空的手几经纠结,好像还是被感性压了一头,轻轻捻住他的白色衬衫。
她忘了这个吻到底持续了多久,只是楼下突然传来的不知是谁的起夜声,打破了这种无声的宁静。
她像是被拆穿了心思却又害怕被发现一样,本能得推开季时晏,慌乱得逃回了房间。
她背靠着房门,不知道门外的人到底走了没有,只觉得胸膛里的心脏好像随时都要跳出来似的,怎么压都压不住。
“桑晚宁,你一定是疯了!”她忍不住自己骂自己。
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自从看见灵歌,怀疑她的身世过后,她对季时晏的抗拒也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减少。
“妈咪~妈咪~”床上的季灵歌轻声呢喃。
桑晚宁赶紧走到床边,确定她是在说梦话后,轻轻撩开她额前的碎发,眼底满是温柔。
“睡吧,妈咪在,妈咪会一直陪着你的。”
……
翌日,桑晚宁醒来的时候,季灵歌已经醒了,乖乖躺在她身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早安。”她伸了个懒觉,“怎么醒得这么早。”
“现在已经中午12点了哦晚宁阿姨。”
“我睡了这么久吗?”她捏了捏眉心坐在起来,有些内疚,“是不是饿了?阿姨带你下去吃早餐。”
季灵歌笑着摇头,“灵歌不饿,早上爹地已经带我去吃了。”
桑晚宁这才注意到,她已经换好了衣服。
“你要跟你爹地回去了吗?”
季灵歌点头,“爹地已经在楼下等我了,我是特地上来跟阿姨告别的。”
尽管桑晚宁再不舍,也清楚自己没有身份留下她。
“那阿姨送你下去。”
桑晚宁简单洗漱过后,换了一身衣服带着季灵歌下了楼。
如她所说,季时晏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阿赛给他送来了新的西装和大衣,依旧是他最喜欢的灰色系。
“晚宁阿姨,灵歌要走了,你会想我吗?”
“当然会了。”桑晚宁不舍得揉了揉她的头发,“快去吧,你爹地还在等你。”
季灵歌不舍得走回父亲身边,“爹地,我们走吧。”
“跟妈咪说再见了吗?”
“妈咪?”桑晚宁一惊。
一旁正在收拾厨房的厉管家猛得咳嗽了两声,忙着补,“不好意思啊季先生,最近有点感冒。”
季灵歌却是一秒反应了过来,声音甜腻得喊道,“妈咪,你做我的妈咪好不好?”
桑晚宁有些局促得后退了两步,心里乱成一团麻,一时间竟忘了拒绝。
“你不说话,灵歌就当你答应了,太好了,灵歌终于就有妈咪啦!”等她反应过来,小家伙已经开心得在两人周围蹦来蹦去,脸上洋溢着让人心软的笑容。
想要解释的话终究还是通通咽了回去。
“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到季家来,我看得出来,灵歌很喜欢你。作为父亲,我希望她开心。”季时晏停顿了几秒,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也希望你开心。”
桑晚宁躲开他的眼神,笑着摸了摸季灵歌的头,“灵歌很可爱,有空我一定会再去看她。”
“好,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季时晏终于露出了笑脸。
季灵歌抬头左看看他,右看看桑晚宁,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氛围与昨天已经完全不同,心里暗自欢喜。
……
贺桑榆的爱纳斯集团和姬月明的胤阳集团在同一时间段,都受到了不同的重创。
两人这几天皆是忙得焦头烂额。
贺桑榆在得知贺东耀在外有了自己的家庭以后,一直在想尽办法如何能够保全自己在爱纳斯集团的股份和贺家的财产,最后不可避免得找到了姬月明。
咖啡厅内,两人都戴着墨镜,低调洽谈,贺桑榆率先开口,“既然我们是盟友,我要是倒了,你就少了一个对付林蔓蔓的伙伴,这件事你必须得帮我。”
姬月明低头喝了一口咖啡,“帮你?我现在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厉枭霆他对我胤阳集团动了手,你要是能解决,就自己想办法,我最近实在分身乏术。”
“姬月明,你别忘了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要不是之前拍卖会上,你害我们损失了那么大一笔资金,我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艰难。”
“这怎么能怪我?谁能想到林蔓蔓竟然出那么阴损的招,让我们拍了一块无用的土地。”
钱是他们出的,可下一秒产权就被勒令扣押,几十年内都不得动这块地。
贺桑榆气恼得冷嗤,“还不是因为你信息不通!林蔓蔓能知道,你却不知道,亏你还信誓旦旦得跟我说,一定会让厉家和林家好看!”
“贺桑榆!”姬月明也气得抬高了音量,引得其他客人好奇得看了过来。
两人最近都是记者重点关注的人物,吓得她不由得压低了声音,“现在不是翻旧账的时候,我们如今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倒了对对方都没有好处,你的事我会尽量帮你。”
“好,那我就再信你一回。”得到姬月明的肯定回答以后,贺桑榆也不想再浪费时间,起身离开。
刚走出咖啡厅,她就接到了母亲蓝盈春的电话,催促着她赶紧回家一趟。
贺桑榆只好临时改变行程,赶回了贺家。
“妈,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着把我叫回来?”
“桑榆,你最近在集团内有没有发现有哪里不一样了?”
贺桑榆不明白,妈一直以来都不过问集团内部的事情,怎么会突然这么关注?
“当初创建这个公司时,里边有些高层是我的亲信,包括财务部的人,这些年我之所以不去插手你父亲管理公司,是因为大部分的事我都能收到消息,但……”
她停顿了几秒,“但最近,她们突然被撤下,而且此前曾签订过几笔大的订单,都是你父亲签字的,我查过那几家公司,之前跟我们从未有过合作,有几家甚至是刚刚注册的新公司,所以我有些担心,会不会是你父亲在转移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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