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外祖,倒是比他要精明很多,只是……精明是精明了,也看得出庄直闹这一出背后的利弊,却过分精于算计,满心都是如何保全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害,遇事虽然果决,却不近人情。
鄢国公今日唯一做过的事情就是暗示曹大将军与自己的侄子划清界限。这么做虽然从他的立场上来讲并没有什么错处,却没有顾及曹大将军与曹家人的情分。
若曹大将军粗枝大叶,不喜欢想太多,影响么,倒也不大。
可若他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免不得会由此及彼,想到若有一日他自己被卷入了某种麻烦,到时候只怕鄢国公也会毫不犹豫地将他割舍,绝不会出手相助的。”
“你说到了点子上。”陆卿对祝余的回答十分满意,眼睛都微微眯了起来,“不论是鄢国公还是曹大将军,都是树大根深,绝非这么一点点的丑事就能够影响到他们的。
这次的事情若是没有人谋划,只怕鬼都不信。
你听说过谁家的宝贝独女会不养在深闺内院中,找女师在家中好生管教,反而跑去那么一个四下荒凉的江边养在绣楼上的?
真正好生养大的女儿家,又有几个会每日站在绣楼上,抛帕子去结识男人的?
此事论起来,着实算不上什么高招,但妙就妙在这么一个小把戏,偏偏幕后策划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把被算计的每一方是个什么性子都算准了。
一个小小的栽赃嫁祸,哪怕中间冒出来你这么个变数,最后却还是能够收获一石三鸟的结果,确实划得来。”
“一石三鸟?”祝余有些诧异,在她看来,这件事情闹到现在这样的结局,唯一能够起到的作用就是让曹天保心里面结一个小疙瘩,在某种程度上离隙他原本与鄢国公一派铁板一块的关系,除此之外,她倒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旁的收获了。
“曹天保只有女儿,没有儿子,原本一心一意想要扶植自家子弟,以免等自己老到撑不住那一天,曹家在朝中后继无人。
本来此事陛下也未必不知,大体是看在他劳苦功高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太过分便随他去了。
可是这一回,曹辰丰死罪虽免,活罪难逃,无论如何都暴露了曹家子弟家教不严,私德不好的问题。
从这以后,曹天保再想要扶持自家人,只怕都不用旁人,光是朝廷中那些言官的折子就足够将他埋到脖子。”陆卿竖起一根手指,“此为其一。
如你所说,赵弼和陆嶂两个人的反应都在对方的计算之内,一个推波助澜,一个急于撇清,无论如何都等于是在曹天保的心里扎了一根毛刺。此为其二。”
“那其三呢?”
“其三?”陆卿笑了笑,“这天底下想要巴结攀附鄢国公的人不知有多少,这些人除了想要平步青云之外,更需要的是一个强有力的庇护。
可是若是连曹天保这样功勋卓着,与赵弼交情笃深的人,在关键时刻都得不到赵弼的半点照拂,旁人还有什么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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