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木弥月基本不协管月浩国的事务。
人非圣贤,高处不胜寒,在那个位置待久了,自然就忘了初衷。
见到老臣纷纷离开,木弥月是伤心的,或许她也该离开,让原浩重拾的初心。
次日,他们因为许家之事吵了许久。
当晚,许边的事情传到京城,木弥月第一时间便撑伞去寻原浩,他的殿门外,全是碎瓷片。
木弥月深吸一口气。
原浩似是见到木弥月,说了一句没有语气的词:“你也要为他求情?”
木弥月只是捡起地上求情的奏折:“都有这么多人了,多我一个也不多吧。”
奏折放在桌上,木弥月淡淡一言:“寒城四季为冬,许边与你征战半生,落下不少病,那里不是他该待的地方。”
木弥月字字真言,原浩有些动容,却丝毫没有动摇:“朕让他去了最宜居的潇浦郡,他可有半分惦念君恩,惦念百姓恩,潇浦郡的疫情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不贬他难以服众,难以让百姓心安。”
“你怎知此事就当怪他,此次疫情来势汹汹,他已经做了一个太守该做的事情,尽量救治百姓,难道功就不抵过,非得要贬人来消一部分的民怨。”
“弥月,我不想与你吵。“随后便唤了人来:”承期,请皇后回宫。”
木弥月只能离开,当晚就联系安引秋玩失踪。
翌日原宇宪被送往灯城,一时之间她的母后失踪,父皇抛弃他。
曾经的天之骄子全然成为众人眼中的耻笑。
其它皇子都送往六部历练,唯独他被送往偏僻的灯城。
初到吟星小院,原宇宪每天都要跟着灯主学习编制灯笼,竹篾容易割伤手,编完的灯笼总是沾满血迹。
栖灯主已年迈,看到这般认真的皇子,也会打趣他说:“此竹本非湘妃竹,经宇宪之手,倒有点意境。”
他却并没有接话,来到灯城的六个月里,他很少说话。
好在小院没有太多嚼舌根的人,原宇宪过得很安静,正在这个安静之余,他的母亲亲信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那就是创建吟星。
吟星初创之后,原宇宪见到了在洛城没见到的人——温以安。
那会他刚担任灯主,温以安像其它商户一样往小院送礼。
恰得是原宇宪认出她的礼物,他急着想确认,于是将礼物一退再退。
终于确认一件事,那就是她不仅是他心上的姑娘,还是他的未婚妻。
于是,他开始陆陆续续回礼,但就是不光明正大的见她。
回顾往昔,原宇宪站在吟星小院外,牵着温以安,另一只手指向靠梅树的那边:“那时候,我总在那棵树那里偷偷看你。”
温以安那会常来,却不记得有这棵树:“这是你新种的吧,以往没有的。”
此时正值春季,这树正好开了一簇簇的红梅,如火如霞,正如原宇宪的喜欢一样,越发浓厚。
原宇宪走到墙边,折了一支插入温以安的鬓边:“灯城无所有,聊增一枝春。”
此时此刻,温以安分外期盼去瞧瞧这小院到底是何光景,跑了进去。
“以安,慢点。“原宇宪跟在她的身后提醒道。
温以安却是欢欢喜喜地跑了进去,回过头嫣然一笑:“这些灯笼都是你做的。”
棵棵梅树连成长廊,梅树上左右皆挂着灯笼,看起来一尘不染,似是新挂上去的,故而有此猜测。
且每一个灯笼下面连着一个纸条:“此心唯系一人。“
就更加证实她的猜测,确实是原宇宪的手笔。
原宇宪却没有正面回答:“喜欢否?”
“自是喜欢的紧。”温以安回道。
原宇宪抬手摘了一盏灯笼给她,嘴角都是笑意:“我知道了。”
起初温以安不知此意,等接过灯笼,看着他如墨般的双眸,一时之间懂了他的一语双关。
嗤笑道:“我们大殿下何时也学会这种捉弄人的把戏了。”
温以安说是这般说,手里却把玩着灯笼,原宇宪一下明白她也是有小女儿家情怀的。
于是原宇宪牵着她的手来到一个房间前,他推开门,里面的博古架上全是熟悉的物件,那是那些时光她送的礼物。
温以安拿起其中的一幅画:“当时灯城的传闻就是,你油盐不进,没有喜好之物,故而各种性格的物件都给了你一些。”
“唯有这副画,是你亲笔所绘,绘得是灯城时光,也是这画上的笔触,让我确信你就是你。”
原宇宪接过她手中的画铺开。
“是不是觉着,这个未婚妻着实不错,故而你接二连三给我下套。”温以安却突然抬头盯上他:“不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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