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老子练的意境叫做‘荡厄’,不是什么鞭意!”

说话间,鞭稍宛如毒蛇吐信,轻松的收割着尸兵的性命。

没有尸兵的惨叫声,有的只是尸块清脆裂开、武夫气机破空的巨响。

四品副将又劈出一刀,刀势澎湃,刀气弥天!

“你说你是男的,你就是男的了?”

“今日老子可要好好看看!”

南宫倩柔一鞭荡开大刀,然后一拳将副将轰飞。

接着,他怒吼一声,“我可去你妈的吧!”

天空最后两道金芒落地,一个身形粗壮的金锣落在地面。

接着落地的气势,一拳砸入地面,百丈范围烟尘飞扬,气机肆意屠戮。

“张开泰!”

“今日好好比一比,看谁杀的多!”

百丈外,最后一道金芒化作数百剑光,宛如道门飞剑在尸兵之中飞散开来。

这些剑光屠杀上百尸兵之后,立刻聚拢成一把大剑。

四十多岁,鹰眼锐利的金锣张开泰手持大剑,高声喝道,“比就比!”

“四品武夫力竭之前可杀五千人!”

“这些不过是尸兵,老子随便杀!”

四名金锣打更人落入尸兵前阵,尸兵前进的趋势瞬间被阻拦。

这些尸兵们蜂拥而上,试图冲过气机覆盖的范围,冲向城门。

但是四名四品武夫气机何其强大,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气机城墙。

无论是尸兵,还是活人,始终无法再前进一步。

楚州城三面开战,楚州城中同样混乱。

郑兴怀前往城南,沿途果然看见卫所士兵押解着百姓。

士兵们组成队伍,不知要去往何处。

“住手,你们要做什么?”郑兴怀大喝制止。

披坚执锐的士兵们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郑兴怀又喝问了一遍,仍旧无人应答。

这些士兵显然有问题,正常士兵哪有不搭话的。

遇到桀骜的兵痞,甚至还要和文官老爷理论几句。

更有甚者,敢哗变换掉主官。

大奉没几个好官,郑兴怀算一个。

他幼时家里很穷,靠着母亲给殷实人家洗衣服,做绣工,艰难度日。

寡母一点一点给他攒够了先生的束脩,攒够了进国子监的银子。

16岁进国子监,苦读十年。

元景19年,他金榜题名,二甲进士。

他马不停蹄的赶回老家,想接母亲去京城定居,想光耀门楣。

可他看见的是母亲矮矮的坟茔。

寡母去世好多年了,一直没有告诉他,家书是族人帮忙代写。

郑兴怀在母亲的坟前跪了一天一夜。

郑兴怀的仕途并不顺利,因为不愿同流合污,得罪了当时的首辅,被贬到塞北的楚州,当了八品的县令。

他走在楚州的田埂上,看着被铁骑践踏的青苗。

他走在官道上,看着被蛮族吞吃只剩残躯的尸首。

他走进山里,看见侥幸逃过一劫的百姓,看着他们贫苦和沧桑的脸庞。

郑兴怀想起了去世多年的母亲。

从那时候起,他不想离开楚州。

因为他把所有的精力、心血都倾注在这片土地。

他是那么的拼命,时常彻夜不眠的处理政务。

时光荏苒,十八年弹指而过,他的大半个人生都交给了楚州。

楚州城,是郑兴怀的第二个故乡。

但是现在,这里似乎发生了非常恐怖的事情。

郑兴怀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强烈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

没有继续与底层士卒纠缠,他猛的一抽马鞭,沿着街道向南城方向狂奔。

循着沿途的士卒,郑兴怀很快抵达目的地。

他看见了黑压压的人头,粗略估计,足有十几万人。

有市井百姓,有商贾,甚至还有衙门里的吏员。

这群人被聚集在南城一个荒地上,摩肩擦踵。

数千名披坚执锐,或背硬弓,或挂军弩的士卒,把这群人团团包围。

郑兴怀目光一扫,锁定高居马背的都指挥使阙永修,以及他身边,十几位裹着黑袍的密探。

镇北王的密探

郑兴怀眯了眯眼,沉声喝道:“护国公,你这是作甚。”

“郑布政使,你来的正好。”阙永修的独眼,冷冰冰的看来。

“郑大人,蛮族屡屡入侵边关,烧杀劫掠,你知道这是为何?”

郑兴怀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皱着眉头。

“这与你集结百姓有何关系?”

阙永修手里长枪指着十几万百姓,大笑道:

“当然有关系,身为大奉子民。

自当为大奉边疆的安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大奉国祚连绵抛头颅洒热血。

郑布政使认为,本公说的可有道理?”

“莫名其妙.”

郑兴怀正要呵斥,忽然看见阙永修一夹马腹,朝着百姓发起冲锋。

郑兴怀目眦欲裂:“阙永修,你敢滥杀平民,你疯了吗?”

与此同时,数千名甲士共同弯弓,对准集结起来的无辜百姓。

郑兴怀眼看着,阙永修的长枪即将刺穿一个年轻人的胸膛。

他疯狂的嘶吼喊叫,但却被阙永修手下拦住。

“不!”

“不要杀百姓!”

阙永修那杆长枪,刺中了年轻人的胸口。

但是,却传出了“铿”的一声脆响!

“你是何人,敢私穿铠甲,罪当处死!”阙永修恼羞成怒!

“刺啦!”

年轻人将身上布衣扯开,露出了里面亮闪闪的铜锣。

黑色的打更人差服,出现在阙永修面前!

这一瞬,阙永修脸色骤变,仿佛看到了大恐怖之物!

“刺啦、刺啦……”

百姓之中,无数声扯破衣衫的声音传出。

金色、银色、黑色的差服,一面面锣形法器,出现在百姓之中。

“铿铿铿……”

数百把长刀,齐齐磕在胸口法器之上,爆发出震天巨响。

这些巨响压住了百姓的嘈杂声,分外铿锵有力!

“白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打更人!”

振聋发聩,震耳欲聋!

“打更人办案,无关人员蹲下!”

阙永修目中喷火,立刻纵马高呼,“放箭!”

“快放箭!”

尸兵们纷纷举起弓弩,张弓搭箭。

就在这时,一阵沉闷而激昂的佛音响起。

十几万百姓,被金色佛光笼罩。

尸兵们沾染了佛光,一个个瘫软在地。

“万盏佛灯照不透世间昏暗,那贫僧就杀出一个朗朗乾坤。”

阙永修暴怒,长枪直指人群中盘坐着的魁梧僧人。

大和尚眉粗目圆,长得苦大仇深。

“你是谁?妖蛮请来的西域妖僧!”

“错!贫僧大奉佛门,开山祖师,恒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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