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也是被气到口不择言,连私生子这般大逆不道的话都气出了口。
重重将茶杯摔在桌上,沈父指着沈兰因气的说不上话来。
呵,二十多岁的年轻母亲啊。
他父亲等了近二十年,原来在这个世界也不过才过了几年光阴。沈兰因嗤笑。
那么多年的等待,父亲在疯魔中老去,而母亲却仍然年轻。
多么不公平啊。
“那又怎么样,不过是我与母亲所处时空流速不同罢了,这改变不了我与母亲、还有外祖留着相同血脉的事实。”
“外祖若实在不信,大可以滴血验亲,看一看我到底是不是沈家的子孙!”
沈兰因微笑中带着步步紧逼的压迫气势。
他说的这般胡言乱语,什么时空流速,要是放在封建些的村落里,估计得绑起来用火烤死才罢。
可沈父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人,脸色变得又红又白,瞪着眼直直望去:“你究竟是谁?父亲又是何人?”
上一个有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的人,还是在几年前了。
他的名字,在京城至今还是忌讳。
再细看这小子,年纪轻轻却气度非凡,懒散的靠着檀木椅背,指尖漫不经心的敲着腰间挂着的看不清模样的玉佩,轻慢中显出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自在洒脱,姿态颇有那个人的影子。
面对沈父探究的目光沈兰因微微勾唇,看似恭敬有礼实则轻蔑疏离。
“看来外祖是猜到了啊。”
沈兰因眯着眼笑意加深,“我父亲呀,就是商衍川,据说曾经险些要与我母亲定亲的人,外祖应该不会忘记吧?”
“而我呢,父亲为我取名为,沈兰因!”
“胡言乱语。”沈修林强作镇定,佯怒重重拍在桌上,“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世间相似之人何其多,你有何证据证明你就是我沈家血脉?”
沈兰因瞳色冷了下去。
他这位外祖父,明明已经相信自己是沈家的血脉,却不愿承认,是怕自己毁了他女儿如今的美满婚姻吗?
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少年挥了挥锦白的衣袖,站起身,扯下腰间象征身份的玉佩,朝着主座上的男人上前两步。
“不知这块玉佩外祖可还眼熟?”
沈修林怎会不认得,这块朱雀玉佩是他当年送给女儿的满月礼,极其罕见的天山白玉料,十分贵重,背面刻有一个沈字。
是宝珠自小贴身佩戴之物,难怪后来再未见她戴过。
原来、是送给了那小子!
沈兰因将主座之人的一切神色都望在眼里,掩住嘴角的冷笑。
等再抬头,就是一副落寞隐忍的姿态,那双和他母亲极其相似的双眸仿佛失去了光彩般。
他紧紧抿住唇,垂下眼帘,道:“罢了,既然沈家不愿认我,兰因也不是纠缠之人,日后兰因便改回商姓,与沈府再无瓜葛。”
十七岁的少年本就有一副好模样,原本倨傲的眉眼此刻更是有些泛红,红着眼眶,带着濡慕般深深望了眼沈修竹。
然后恭敬行了一礼,作势便要离开。
“你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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