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断俗从梦中惊醒时,她已经跪在母亲的坟头,浑身素白,没有棺木,只有一条草席,一块未立起的碑,连香烛纸钱都没有。断俗就这么跪着,注视着坟里的母亲,没有泪,脸色木然。

“孩子,不早了!”边上一个手柱铁锨的老头说道,“让你娘去吧!”断俗点点头,泥土便纷纷扬扬地落下,断俗不看坟中的母亲,只是将视线转移到了落下的泥土上。

小小的她现在已经知道什么是死了,死,就是离去,今生都不会再相见的离去,娘,你走好,我们不会再见了!

幼稚与懂事,五岁的断俗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跨过了两者之间的鸿沟。

或许是眼睛睁得太久,断俗不由地闭上了酸痛的眼皮,两颗冰冷的泪滑落坟中,瞬间湮没于土中,成了母亲唯一的陪葬。等她再次睁开眼,母亲坟头的草都已经青了好几遍。

“你不再是言家子孙!”母亲的话犹如庵中的钟声,无时无刻不萦绕在她的心头......

“唉!”断俗重重地叹了口气。

“啊哈!”忽地一声怪笑惊醒了正在冥想的断俗。一条白影飞过,手中的锦帕已不翼而飞,旋即又有一句话飞进了她的耳朵:

“这回可让我抓了个现形!”

断俗惊愕地抬起头,脸上的泪痕犹未拭去。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扇在了她的脸上,打的她眼冒金星。待她回过神,只见断恶一手叉腰,一手拿着锦帕直送到断俗脸上来,恶狠狠地骂道:

“我就知道,你这小蹄子凡心难了。师父对你不闻不问,我眼里可揉不得沙子。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说着将帕子摔在断俗脸上,一把抓住断俗的衣襟,死命地往外拖,边拖边骂: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死鬼娘这样,你还有样学样。还惦记着出庵?我还没出呢,你就想先飞?”

“二师姐,你,你放开我!”断俗微弱的声音哪敌得过断恶的泼妇声,自始至终都没来得及反抗一下,就像小鸡仔一样,被拎到了净空师太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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