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清洁工走在一起太明显，于是二人分头行动，一人负责放哨，一人进去找孩子。
医院走廊空旷，一个人也没。
霍城推着清洁车，脚步谨慎地往前走，经过一间病房时，他忍不住往里看了一眼。
病房单人单间，里面躺着个浑身插满仪器的男人，皮肤溃烂，手腕粗的管子从他肚子上蔓延，连接在着旁边的精密仪器上。
他少年时，曾在威尔逊的私人医院见过这种仪器，是专门用来维持重症“病人”身体机能的。
继续走，另外一间，也是大同小异的情形。
霍城越看，心情越沉重，脚下步履加快，生怕儿子惨遭毒手。
很快，他便来到了霍佳乐所在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那台仪器，他的儿子，也安然无恙地坐在床上。
霍城松了口气。
病床边，一名女护士正在给霍佳乐测量体温。
那护士，正是之前两人在电梯口遇到的。
霍城拉了拉手套，刚要敲门，身后就传来一阵呼喊。
他转头，见是个一身白大褂的男医生。
“Hi，能来这边帮个忙么？”
霍城将车挡在霍佳乐病房门口，抬脚走过去。
“病人吐了，需要你清理一下。”
“...”
霍城看着满地呕吐物，手指微抽。
为了不引人怀疑，他只能照办。
霍城深吸口气，拉出腰间别着的抹布，就义般地走进去。
床上是个黑人，似乎病得神志不清，见他进来，又喊又叫。
霍城压着怒火，闭眼胡乱擦，见擦得差不多了，起身要走，怎料病人却忽然抓住了他手腕，抬着一张腐烂红肿的脸，用拗口的Y国话说：
“救我...救救我...”
霍城隐在口罩下的薄唇紧抿。
医生走进来，将人推到床上，打了一针。
“你们这种下等人求什么救啊，能把器官奉献给尊贵的人，才是你们的宿命！”
病人听罢，发出痛苦的哀嚎。
霍城不忍，将脸别开。
医生推完针，转头说：“这里清理得可以了，你出去吧。”
霍城抬脚离开，走到房门口时，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见那病人黯淡无光的眼，双拳握紧。
他走回去。
刚才那个女护士，已经从霍佳乐的病房里离开了。
霍城推门进去，床上的霍佳乐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往被子里缩去，双眼恐惧地望着他。
霍城看着小脸苍白的儿子，心痛说：“佳乐，是爸爸。”
霍佳乐听到他声音，哇一声哭了。
“别哭，爸爸带你回家。”霍城虽心疼，也知现在不是安慰孩子的时候，“出去以后，爸爸要把你放进清理垃圾的桶里，佳乐，你在里面不能说话，味道不好闻，也要忍一忍，好么。”
霍佳乐听话地点了点头。
霍城打开门，先将清理车推进来，跟着抱起孩子塞进桶里。
一切就绪。
霍城握紧把手，将车推出去。
走廊没人，他更不敢掉以轻心，几乎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很快，便到达了之前和陆子墨分道扬镳的地方。
霍城走过去，却没看见站岗放哨的陆子墨，正疑惑，忽然听见不远处一阵脚步声。
他抬头，看见对面二十米开外的地方，走来一群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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