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车从西北,青海那边拉过来小绵羊(应该叫小尾寒羊吧,认不清)。

每天半夜老板就和几个“巴郎子”(小伙子)一起开始宰杀,时而听到老板粗声粗气“阿囊思尅”的声音,后来才知道在骂人。天亮前送到城区各个菜市场、烤羊肉串销售点,生意特别好吧,感觉不几天就拉过来一车羊。

他们认为最好的就是尾巴上那块肥肥的一块油,我亲眼看到像我们有些人吃肥猪肉一样大口大口的吃,差点吓到我了。

和老板聊过几次,西北口音的普通话,感觉还不错,挂在嘴上的一句话“阿达西”(兄弟),还送我一把制作精美的小刀,是沙雅还是英吉沙?

院子靠公路大门旁一排十几个炉子,他们叫“馕坑”,四五个人不停的做着芝麻馕,皮牙子馕,花生碎馕,瓜子仁馕,窝窝馕,好几种。刚做好的口感不错,当时的价格卖两块钱,每天打包好一包包的连同宰杀好的羊肉一起送出去。

和老家5毛钱一个的烧饼味道各有千秋吧,总是不由自主的就把它们联系起来,有时候不做饭,或者干活太累,我就过去买一个回来将就一下、算是吃饭了。

每天晚上宰杀羊的惨叫声,膻腥的气味,隔壁小美女的说话声,睡不好,真的睡不好,上下班还不方便,真的不知道怎么就在那儿住了好几个月。

房子背后有一座山,不太高,最多不超过100米,当然科学一点说“海拔”高一些。都是那种黄不拉几的石头,一砸就烂,一点都不结实。不像北方的那种青石头山,随你砸,能砸烂算你狠。

不太陡的山坡上长满了一米多高的蕨类植物,许叔说那是“黄狗蕨”,根茎是一种优质的药材,还拿给我一小块,在物流公司干活,避免不了磕磕碰碰,哪儿蹭破一点皮,弄一点黄狗蕨摁上很快就止血了。

快到山顶的位置有一处古色古香的六角亭子,因为这块地方快要拆迁,破旧不堪的、也没有人出钱维修,琉璃瓦掉的满地都是,亭子里的凳子也是支离破碎,满目萧条的感觉。

周末房东女儿休息回来,非得把正在睡觉的我从床上拉起来,脸都没有洗、吃了个馕,就陪着她爬到山顶帮她拍照,真的不知道那么好的雅兴。

不知道她怎么可以那么大胆,推开我的门进来,连敲门这个动作都省略了,万一……我说的万一,我要是没穿衣服,得有多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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