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你个年轻小伙子还不信我,我就住在这附近能不知道?”

老太太 眉头一皱,瘪了瘪嘴,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她绕到青冈身后,果真掏出一把钥匙来,咔嚓一声打开了依霖家正对着的那扇门。

“这里每家的电表都是放在外面的,就在楼梯口那里,你要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嘛,都多久没有转过了,”老太太说着,一边侧身躲进了门内,胯着个门,说道,“还有水表,就在一楼,我天天都过去看一眼,掂量着水费花的。”

说完,她啪的一声关上了门,徒留下青冈在走廊里有些手足无措。

他苦笑着咧了咧嘴。

老太太没必要骗自己,青冈也懒得过去求证一番了。但是……这样一来,事情就显得更加奇怪了。

如果有人住在屋子里,那水电费是避免不了的,但如果他真的半年没有回来,那又是为什么三个月之前才停交管理费呢?

难道说他是三个月之前突然没钱了?

青冈撇了撇嘴。胡乱猜下去没意义,他决定闯进去查看一番。

他后退几步,正对着大门,嘴里念念有词。

“都呗……摩拉……轰!”

合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他已经进入到屋子内部了。

这就是黑默丁格先前教过他的那个【跃迁】,如果硬要用人类的声带来发声的话,就接近于上面那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青冈也是摇了摇头,他本来觉得【湮灭】的适可而止已经够是抽象了,没想到还有完全连不成句子的。

踏入屋内,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沙发上随意搭着几件皱巴巴的衣物,上面落满了灰,轻轻一碰就能扬起一阵尘雾。茶几上放着几个空的外卖盒,其中食物残渣早已干涸,散发着一股酸腐的气味。

窗户紧闭,阳光透过脏污的玻璃艰难地洒进来,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角落里的绿植已经枯萎,叶片蜷缩着,毫无生机。

地面上,灰尘和毛发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小团一小团的毛絮,随着青冈的走动,在空气中轻轻飘荡。整个屋子寂静得可怕

望着面前这间屋子,青冈有些异样的感觉,但又不知从何处说起。

两三个月没人住,这不大说得过去。这间屋子并不正对马路,灰尘有,但不算太大,而且是关闭了门窗,即使还是会有些浮尘会飘进来,落到家具电器上面,也不应该这么多才对。

根据灰尘的厚度来判断,差不多会有两三年没人住了。

但他缺的管理费是两三个月,老太太说他半年没回来过。

青冈决定进入到卧室里面去继续查看一番。

卧室里面场景更显凌乱,被褥随意地摊开着,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小瓶润肤液,瓶口还开着,但是明显已经干涸了。

闹钟不在柜子上,也不在床头,而是被随意扔在卧室角落里面的位置,几块小碎片支离开来,电池也在外面,外壳上布满划痕,时针和分针歪扭着,其中一根指针已经折断。

青冈感觉这本来不应该是闹钟所在的位置,它应该是被人故意扔过来的,狠狠地摔到地上,呈现出一种半解体的状态。

你问他为什么知道?因为他有起床气,这种事情他没少干。

总之,卧室里面的场景,让青冈想象出来的画面,就是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天,这家房子的主人被闹钟吵醒,但是他本能地抓起闹钟扔了出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醒了,发现自己已经迟到,于是慌忙不迭地爬起床,以最快的速度冲出门去。

这时,他突然留意到柜子底下,似乎有一个装饰精美的本子,似乎是日记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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