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撒路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我以前曾经到过这个地方。在上辈子的时候。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会命丧于此。实际上,我非常肯定当时的情景,那时的我还是个小孩子呢,就坐在这儿,耳畔回荡着外面传来的飞机轰鸣声和炸弹爆炸声。”
博士凝视着拉撒路,面色沉静如水,缓缓开口道:“伦敦大空袭!”
听到这话,拉撒路微微一怔,问道:“你竟然知道这件事?你读过吗?”
博士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不,因为当年我就在那里。”
拉撒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博士,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你看起来如此年轻……”
博士围绕着拉撒路踱步,冷静回应道:“其实,你也一样啊。”
话音未落,拉撒路突然忍不住笑出了声来,然而由于身体发生变异所带来的剧痛瞬间席卷而来,使得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痛苦的呻吟。只见他紧紧捂住胸口,脸色苍白如纸,有气无力地说道:“那天早上,大火渐渐熄灭,可我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从那一刻起,我便立下誓言,绝不再像当初那般无助地直面死亡。所以,我要想尽办法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拥有足够的力量去反击这一切!”
博士紧皱眉头,面色凝重地围绕着拉撒路缓缓踱步,同时时不时的抬头看向教堂高处,声音低沉地质问道:“那就是你今天试图去做的事情吗?”拉撒路站得笔直,毫不退缩地回应道:“没错,博士,那不仅是我试图要做的,更是我今天已经成功达成的目标。”
博士瞪大双眼,满脸怒容地继续追问:“那么,那些因此而失去生命的人们呢?他们又该如何?难道就这样被你轻易忽视掉吗?”拉撒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轻描淡写地回答道:“他们无足轻重,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一粒尘埃罢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推动历史前进的步伐。”
博士气得浑身发抖,他加快了围绕拉撒路踱步的速度,同时大声驳斥道:“你错得离谱!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都可能有着非凡的价值和意义。你真的认为历史仅仅是由一堆冰冷的等式所构成的吗?面对不可避免的死亡,这本就是作为人类存在的一部分。而你,却妄图去改变这个无法更改的事实。”
拉撒路冷笑一声,双手抱胸,反驳道:“不,博士!恰恰相反,尽力避免死亡的降临,才是真正的人性所在。我们人类最为强烈、最为原始的本能,便是用尽每一丝希望去求得生存。我只不过是完成了前人都曾尝试过的事情而已,唯一不同的是,我取得了更大的成功。”
就在此时,一阵剧烈的疼痛突然如潮水般席卷而来,拉撒路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紧咬嘴唇,极力忍耐,但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博士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与愤怒交织的复杂神色,说道:“看看你如今的模样吧,你正在发生可怕的变异。很显然,你根本就无法掌控这种变化,你竟然还敢将其称之为成功?”
拉撒路面容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但他依然强硬地喊道:“我称其为进步!不管怎样,此刻的我远比过去的我强大得多,比只是个普通人强。。”
博士皱起眉头回应道:“普通人才不会如此呢。”话音刚落,只见拉撒路突然面露痛苦之色,身体不受控制般地瘫倒在地。一旁的玛莎见状,急忙凑到博士身旁,压低声音轻声耳语道:“他现在的状态很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啊!”
博士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心里有数,并接着说道:“如果我们能够想办法将他带到钟楼上,那么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兴许管用的主意。”玛莎听闻此言,不禁抬起头来,目光顺着博士所指的方向望向高处,略带疑惑地问道:“您说的是那上面吗?”此时的拉撒路已然满头大汗,他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博士,喘着粗气说道:“你还真是个多愁善感的家伙啊,博士。说不定,你的实际年龄远比外表看上去更为年长呢。”
面对拉撒路的嘲讽,博士并未动怒,而是不紧不慢地绕着拉撒路踱步起来,试图分散对方的注意力。同时嘴里还念念有词地道:“我经历过漫长岁月,自然懂得长寿未必就一定是件好事。最终,当时间流逝,你只会感到无尽的疲倦——对挣扎感到疲惫不堪,对失去生命中的每个重要之人而心灰意冷,甚至对眼睁睁看着周围的一切……化为尘土也会麻木不仁。”
说到这里,博士缓缓蹲下身子,语重心长地劝解起拉撒路来:“倘若你真的能够长生不老,拉撒路,但请相信我,到那时剩下的唯一结果便是陷入极度的孤独之中无法自拔。”然而,拉撒路却不以为然,咬着牙关反驳道:“即便如此,那也是一个值得为之付出的代价!”
博士反问道:“是吗?”只见拉撒路浑身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仿佛遭受了巨大的痛苦一般。紧接着,他用那双充满寒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博士,冷冷地说道:“哼,我马上就要进食了,谁也别想阻拦我!”
博士毫不畏惧地回应道:“我绝对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然而,拉撒路却不屑一顾地嘲笑道:“哈哈,就凭你?你根本无法阻止我的行动!”
就在这时,玛莎悄悄地走到了拉撒路的身后,大声喊道:“放了他,拉撒路!”听到声音的拉撒路猛地扭过头来,恶狠狠地看向玛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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