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喜欢过宁王？”
皇帝的声音没有感情，不知为何，李簪词觉着这句话并不是在问她与魏以蘅，而是在问韩皇后与他自己。
李簪词如实道：“没有。”
“真的没有过？”
“没有过。”
“一丝心动也没有？”
“没有。”
“他对你如此执迷不悟，朕想你们定是经历了很多事情，否则他那日不会跑到宫里与朕说要离京，希望你留在京城，不希望你跟着恭王再去苦寒之地。”
李簪词说道：“那是宁王自己的决定，臣女并不需要他为臣女做任何事情。”
皇帝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李簪词，良久才缓缓说道：“你倒是个清冷之人。宁王如此深情，你却不为所动。朕倒是好奇，你心中有何所求？”
李簪词微微垂首，恭敬道：“臣女无所求，只愿能安稳度日。”
皇帝轻哼一声：“安稳度日？恭王日后登基，他身为皇上，你当真以为作为皇后便能安稳度日？他要面临各方带给他的压力，不可能只有你一个人。”
李簪词沉默片刻：“既然臣女选择恭王，便是相信他的为人。”
皇帝目光深邃，道：“话说得容易，许多事情做起来便知难如登天。恭王对你的情意，或许会成为他人利用的把柄。朕希望你日后谨慎行事，莫要给恭王添麻烦。”
李簪词心中一凛，再次跪下道：“陛下教训得是，臣女定当谨言慎行。” 皇帝挥了挥手：“罢了，你退下吧。”
李簪词转身要走，身后忽然又传来皇帝轻微的声音，“恭王是不是都将他小时候的事情告诉了你？”
李簪词回头，“是，所以臣女愿意相信他。”
皇帝了然地点了点头，“这些年，朕因为他母后，亏待了他许多。他肯在你面前把自己的心剖开，也许真是对你上了心。他小时候过得艰苦，日后你们成亲了，朕希望你能多爱他一些。”
“皇上不用说，臣女也会这么做。王爷对臣女而言，是臣女人生里那抹微弱的光，让臣女体会了欢喜的滋味。”
皇帝听到她这一番话，眼神缥缈。
“欢喜？对了，曾经皇后也这么说过，建国大将军对她而言，是糖。生活再苦，吃了糖也是甜的。她在建国大将军面前像个小姑娘，有害羞，有柔情，有心甘情愿的等待。”
皇帝悲哀地挥了挥手，他心情复杂，高兴一个儿子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伤心另外一个儿子像他一样，体会那种钻心的痛，得不到的痛。
可他好像回到了还未登基的时候，那个时候的韩皇后，对他的笑至少是真诚的。
后来，似乎都是歇斯底里。
李簪词从御书房出来后，却看见魏以蕰站在外面，她抿唇笑了笑，“王爷等多久了？”
“听到你被父皇宣入宫，便过来的。”
“王爷可是怕皇上对我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我只是想亲自来接你，与你一同回府。”
他笑了笑，眼里都是深情，牵住她的手，一起往宫外去，夕阳西下，留下他们颀长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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