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月最后一次听到裴君卓的消息,是新帝赵珏下了旨意,让承恩伯府等人流放北疆,裴君卓赫然在流放犯人的行列中。
但是她没有再多问一句,安心在家养胎,当真是恩怨烟消云散去。
其实,裴君卓北去的消息有传来京城,陆陆续续的,不怎么多。其中之一就是他离开大牢以后恐男又恐女的消息。
不过,不是传到金灿月的耳朵里,而是落在裴宁川的桌案上。
裴宁川见到消息,也只是瞥了眼,淡声吩咐道:“夫人月份大了,不要拿这些无关紧要的消息打扰她。”
从此春明和景和二人便知道不用多关注裴君卓,除非对方没了性命或者对金灿月有别的心思,否则一律阅读即可,不用上报。
时光如指缝里的沙,一晃即逝。
春去秋来,四季变换,很快到了寒冬。屋前屋后落满了皑皑白雪,唯有枝头寒梅颤动,随风飞舞着琼花。
金灿月就是在这样一个冬天里发动了,吓坏了陪伴在她左右的人。
“我去通知稳婆来接生!”
“我去请檀玉姑娘过来!”
“我去准备热水和毛巾!”
“我去前院叫人进宫告诉裴相这个消息!”
幸好金灿月身边的婢女都是训练有素的丫头,慌乱了一瞬,很快稳定下来,不用其他人吩咐,仿佛早就排练了无数遍一样,有条不紊的做事。
陆青玉陪伴在金灿月身边,为好友担忧之余,又十分赞服地叹道:“金三小姐做了江陵长公主就是不一样,连府中的侍女都训练得气度不凡,做事有板有眼。”
金灿月抱着肚子躺在床榻上,只觉得腹部一阵阵的疼痛,那种痛令她虚弱得无力说话,额头不停地冒着虚汗。
就连陆青玉的调侃,也只是捕捉到几个关键的字眼。
等到一阵疼痛减缓,她方才有气无力地吐槽道:“金三小姐做了江陵长公主有什么不一样的?生孩子照样疼得想满地打滚!”
陆青玉见她还有心思说笑,知道她的情况暂时还行,还没进入状态。
便打趣了一句,“别呀,你得节省力气,再吃点东西,才有力气生。”
宰相府邸的人忙着辅助金灿月生孩子,是忙中有稳,而裴宁川那边得到消息,本该稳重有余的人,却是乱了套。
春明收到府中的消息,赶忙去政事堂告诉裴宁川,“相爷,府里来了消息,说夫人要生了!”
“夫人要生了?”
裴宁川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惊喜地站了起来,不顾其他人看过来的眼神,立刻站了起来,“咱们马上回府!”
“哎!”
春明跟着走了几步,总觉得还差点什么,却又不记得是什么事。
恰好此时林清源有事过来政事堂,遇到裴宁川脚步慌乱地往外走,稀罕得不得了,连忙凑上去。
“出什么大事了?难得见到裴相失了分寸!”
裴宁川仿佛没有听见,一阵风似的擦肩而过,将林清源冷落在原地。
林清源尴尬得摸鼻子,拦住后面的春明,“他怎么了?吃错药啦!”
“林御史别开玩笑,是江陵长公主要生了,我们相爷着急回府,有怠慢之处,还请您见谅。”春明快速说完,简单见了个礼,跟着快步离去。
林清源猛地一拍脑袋,都十二月了,孩子是差不多快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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