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破了这个例,也要让他尝尝苦楚。

门外的影子越是难以撼动,兰入焉的“把戏”越是五花八门。

什么名贵的蚌珠、粗制滥造的绳结、系上帷幔的流苏,都已派上用处。

兰入焉太久不曾这样“过火”了。

但柳柯子还是不偏不倚。

她倦了,轻轻摆手,照常给银两:“都走。”

这些人的意犹未尽里,还夹杂落寞。若是兰入焉不给分文,只是将他们纳入后院,也必定心甘情愿。

而门后,却是面色直逼黑云的“深渊罗刹”,三人彻底吓清醒了。

兰入焉坐在被他们拿来垫身的被褥上,腿门同样慵懒地开着:“门就不必关了。”

三人逃窜后,磐中酒静得像是流传在五年前的回溯之术里。

门外之人,穿戴整洁;门内之人……若是一丝不挂,倒也好想。可该遮的地儿不遮,不该遮的地儿却又欲盖弥彰地披着一件。

兰入焉眯起眼:“不知门外偷听一个时辰的登徒子,可是学会房中术么?”

柳柯子大步迈入,一把关了门:“没有。”

他一袭绀色长衣,发冠为墨绸,翩翩有度。

当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兰入焉觉得这一夜的“将就”,也是值了。

兰入焉:“你莫不是还没学会?要我教你么?”

柳柯子性情内敛太多:“嗯。”

兰入焉明知故问:“怎么教?”

柳柯子:“我既然进来了,就有的是法子教了。”

兰入焉一语不发,率先吻了上去。

……

多年不见,二人还是如此契合,旁的话多说不得,便已共去云巅之上。

兰入焉本来都要忘了当初是为何与柳柯子走向这伤风败俗的地步的。

但如今,他在狂烈的进攻下,掐住兰入焉的脖颈,却意外袒露几句真言。

“兰入焉,你处事太脏,当年,你那样强硬,喂我坏药,下了‘情’咒,害我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知道么?这五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恨你,更想不顾一切杀了你。”

“而今,你却把这情咒给解了?”

他嗤笑着,疯疯癫癫。

但早已不是情咒的“功劳”了。

柳柯子知道,她四处留情,却很讲干净。

那“隔绝符”,更是从不离身。

柳柯子放了手,从她腹上抽出此符,并亲手撕碎。

“你满意了?我想与你同归于尽了。”

兰入焉心如擂鼓,兴奋不已:“你若学成,日后就没有‘它’了……噢,不止没‘它’,其他人也再不会有。”

柳柯子自甘“堕落”:“好啊?”

后来,他学成了。

兰入焉这颗心能否安定,尚未可知。

但至少身子是他的。

4.

秋高气爽时。

望枯归来,周旋于各色“筵席”里。晓拨雪后,无名接应;无名之后,席咛接应;席咛接应后,竟是到了万苦辞头上。

风浮濯原先只知坐于马车里守候,听到最后一人时,竟执意要陪同。

万苦殿里依旧“包罗万象”。

又满地瓜子壳。

挽莜:“我们都算到了!这万苦辞追不到你的!”

因酸糖工序繁多,而迟来了的万苦辞:“……”

望枯面不改色:“万苦尊,我能带回去么?”

风浮濯严厉打搅:“不可,我已将巫山购置回来,如今,整座山的妖怪都是制酸糖的,多拿也并无用处。”

望枯:“这么几个,不碍事的。”

风浮濯叹息:“望枯,巫山这五年产的,能供你吃三万年有余了……当真不必了。”

万苦辞:“她想要就拿去啊!你管那么宽做什么?”

风浮濯轻飘飘看他一眼:“万苦尊上心太过了,总要有个缘由。”

万苦辞:“……”

——他一来,果真就是砸场子。

男人多,即非多。

万苦辞:“我就只是关切关切挚友……”

望枯却语出惊人,忽而打断:“我知道,万苦尊是心悦于我。”

万苦辞愤慨离去:“……没有的事!少血口喷人!”

望枯留在原地——多少年了,万苦尊还不愿认啊?

5.

细雨连绵时。

舍竹帝君又将望枯叫去仙界闲谈。

这老人家时不时就要来上一回,风浮濯却能拒则拒。只是这回,听闻他要说个天大的、关乎休忘尘的秘闻。

舍竹:“我夜长梦多,今朝忽地想起!那蛊族人里,当属休忘尘针线活最好!”

望枯:“……噢。”

果真是无用的话。

舍竹:“我先前找过他的,他一意孤行,早就与我袒露了他的灭世大计。还说什么……有些事哪怕他死了,也永远不会忘记。”

恐怕,动心也是。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