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确实人杰地灵,”徐凤鸣说:“是个好地方。”

就连郑琰都看花了眼:“是个好地方,殿下,以后你若是想隐居了,咱们就来这里找个没人的地方,就我们俩,一辈子都在一起。”

徐凤鸣简直没眼看:“大庭广众的,注意点影响。”

“公子,你也太厚此薄彼了,”郑琰有些愤懑:“想当初,你跟你家君上不分场合、不分昼夜胡来的时候,我都没让你们收敛点呢。”

徐凤鸣:“……”

姜冕:“……”

徐凤鸣无可奈何看向姜冕:“子敬,我建议你有空的时候把他的嘴缝起来。”

姜冕笑了。

燕平带着人亲自出阳城二十里外来迎接徐凤鸣。

徐凤鸣老远就瞧见燕平身后跟着孙先生以及他的一众客卿,后边还跟着大约一两千人的侍卫。

“咱们三千人,他只有两千,三千对两千,这个时候咱们发动兵马,”郑琰小声道:“我再趁乱抓走燕平,只要动作够快,说不定能把燕平掳去咱们大安。”

姜冕:“别闹,咱们的目的是结盟,抓了他也没好处。”

郑琰:“不一定,可以用他要挟西川嘛,若是他们再敢狮子大开口,咱们就剁了燕平。”

徐凤鸣:“你觉得燕宏这个人,会为了一个儿子就低头吗?他可不止一个儿子,而且他其他几个儿子也不是草包。真到那时候,我觉得他放弃燕平重立太子的可能性,比向咱们妥协的可能性更大。”

说话间,两拨人马已经聚头了。

“先生,好久不见。”燕平笑道。

“太子殿下安。”徐凤鸣又恢复了那彬彬有礼、温良恭俭让的模样,嘴角挂着礼貌的微笑。

站在燕平旁边的孙先生笑着跟徐凤鸣打招呼:“几年不见,徐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丰神俊朗。”

徐凤鸣:“孙先生也是风姿不减。”

众人互相见过礼,徐凤鸣没有刻意给燕平介绍姜冕和郑琰,燕平也没问,领着他们回了王宫。

徐凤鸣只带了十几人士兵贴身保护,剩下的士兵全驻扎在了阳城外。

“几年不来,”徐凤鸣说:“西川似乎比以往更繁华了。”

“这都是先生的功劳,”燕平笑道:“当初若不是先生想出来的妙计,同时解决了灌县和锦城的问题,西川不会有今日。”

徐凤鸣:“太子殿下谬赞了,我也只是画了个草图罢了,真正地大功臣是王老。”

燕平:“话虽如此,但若是没有先生的草图,也不会有后来的堤坝。”

入了王宫,燕平设宴款待。

老燕王老了,现在燕国一众事宜都由太子做主,燕宏已经算是半退休了,今日宴会都没出现。

燕平倒是周到客套,今日作陪的是燕平的一众客卿,没有他的官员。徐凤鸣放眼望去,大部分都是老熟人,还有几张新面孔。

燕平也十分热情,宴席上众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聊的也大多是风流韵事,并没有聊国事。

宴席散后,已经是二更天了,燕平依旧把徐凤鸣安排在了他以前居住的偏殿里,伺候的人仍旧是灵月。

几年不见,灵月长开了不少,已然褪去了青涩模样,不过那张脸生得却是越发好看了。

再次见到徐凤鸣灵月很是高兴:“先生!”

徐凤鸣笑着跟她打招呼:“灵月,你还好吗?”

灵月:“多谢先生挂怀,我很好,先生呢?可还好?”

徐凤鸣:“很好。”

两人说话间,郑琰跟姜冕来了。

燕平倒是会看人眼色,把姜冕和郑琰跟徐凤鸣安排在了一个院里。

灵月见他二人来,自觉退了出去。

“这燕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灵月走后,郑琰说:“这又是长亭相接又是盛宴款待的,丝毫不提结盟的事。他什么意思?难不成不远千里死活把咱们喊来,就是为了跟公子叙旧的?”

姜冕:“虽说没有一上来就谈判的道理,但……凤鸣兄,我也觉得燕平似乎对你太过热情了。”

“他这人就这样,”徐凤鸣笑了起来:“当初还亲自去灌县请我呢。”

郑琰不屑道:“装模作样。”

“且看吧,不管怎么样这事总要解决。”徐凤鸣倒是没有点评燕平的为人。

说起来他对燕平不是很了解,两人相处也不过半月罢了。

他以前倒是自诩能洞察人心,自认为能看透人心,结果燕平转头就给他心窝子捅了一刀,给他上了一课。

第二日,燕平亲自给徐凤鸣带来个熟人——老曾。

话说这老曾,当初燕平确实赏了他些钱和几间店铺,他确实有点生意头脑,这几年生意做的是有模有样,一家子算是在阳城安了家。

老曾和曾嫂都来了,两人一来就要给徐凤鸣下跪,徐凤鸣忙制止住二人,又拉着他们入座叙旧。

“几年不见,公子可还好?”老曾眼睛有些发红。

徐凤鸣发现几年不见,老曾长胖了点,人也白了不少:“很好,大哥和嫂子呢,可还好?”

“很好,”老曾抹了抹眼睛:“当初多亏公子,太子殿下赏了我们两口子几间铺子和银子,我们一家子,总算在阳城安家了。”

徐凤鸣听着笑了起来:“那就好。”

“何止,老曾很会做生意,”燕平也是一脸和善的笑容:“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大,已经是阳城的富商了。”

老曾:“我哪有这等本事,这得多亏太子殿下的照拂,要不然铺面早就开不下去了”

燕平:“曾大哥太客气了,这都是大哥自己的本事。”

他这一声“大哥”把老曾腿都吓软了,放眼整个西川,谁当得起“太子”这一声称呼啊。

“殿下!我一介目不识丁、无才无德的匹夫,哪里当得起殿下这番称呼!”老曾两口子忙要跪下赔罪。

燕平忙让他们起来,他也知道自己在这里,老曾放不开,于是说了几句话就走了,把时间留给徐凤鸣和老曾两口子叙旧。

燕平走后,徐凤鸣跟老曾两口子才聊起天来。

燕平确实对老曾不错,这些年偶尔会派人照拂他们一下,这两口子日子也确实越过越好。

徐凤鸣放心了,三人说了好久的话,直至宫门快关之时,老曾两口子才匆匆出宫。

老曾走后几天,燕平每天穿着私服,带着徐凤鸣三人在阳城的酒肆茶馆里边转悠,带他们领略西川的风土人情,如此转了六天。

第七天上午,燕平终于派人单独来请徐凤鸣了。

徐凤鸣心下了然,看来这燕平终于要步入正题了。

徐凤鸣跟着内侍去了燕平书房,书房里仍旧只有燕平和孙先生,两人已经煮好了茶等着徐凤鸣。

见徐凤鸣来,燕平忙亲自起身来迎:“先生请。”

徐凤鸣颔首微笑:“多谢殿下。”

燕平迎着徐凤鸣进书房坐下,亲自给徐凤鸣倒茶。

徐凤鸣端着茶杯抿了一口,孙先生问:“徐先生,这茶滋味较几年前的如何?”

徐凤鸣:“王宫特贡的茶,自然是一如既往地好的。”

“这是老曾家特供的茶叶。”燕平笑道。

徐凤鸣看了燕平一眼:“殿下宅心仁厚,我替老曾谢过殿下的照拂之恩。”

燕平:“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何况他是先生你的朋友,我自当应当尽力照拂的。”

徐凤鸣客气地看着燕平,笑而不语。

孙先生:“徐先生这几日在阳城观察了情况,不知先生有什么看法?”

徐凤鸣脸上表情未变:“西川经济发达、物产丰富,百姓安居乐业,称得上是国富民强。”

燕平见徐凤鸣始终不接招,跟孙先生对视一眼,随后道:“先生,实不相瞒,我请先生来,是想请先生回来,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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