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山民们忙得脚打后脑勺,但他们脸上的笑容却从没褪过。
这样的忙碌其实是他们一直梦寐以求的,他们不怕忙,只怕想忙都没得忙,那才是最可怕的。
因为那就意味着他们空有一身力气,却没处使,或是使了也白搭,最后还是给山匪做了嫁衣,倒把他们养得脑满肠肥。
现在就不一样了,他们确实是出了力气,但他们同时有了盼头,知道这力气都是给自己出的,收获的粮食也能用来填他们自己的肚子。
当然,给朝廷缴税是必须要做的。
但交给裴大人他们个个都心甘情愿,谁也不会有二话,否则那不成狼心狗肺了么?
巡检司
牢头押着山匪们照葫芦画瓢地又种了一次土豆。
这次山匪们已经麻木了,他们几乎没有闲工夫去想为什么前几个月刚种过还收了的东西又要再种一次,只是机械性地重复着手上的动作。
山匪们自暴自弃地安慰自己:反正都是挖土,在哪儿挖不是挖呢?就算不来种这玩意儿,他们也要被押去其他地方挖土,那边还更累!
裴寒对这群败类的处理方针非常简洁,总结一下无非就四个字——物尽其用。
哪儿的山路比较崎岖,让他们铺;哪儿的沟渠出了问题,让他们修;哪儿需要搭桥,还是让他们上。
既然他们的前半生都在作恶,那后半辈子正好用来积德行善,能为老百姓出一份力就必须把力出到位。
至于伺机逃跑之类的纯属痴心妄想,不存在的。
且不说囚犯们一出去就是枷锁加身,就说巡检司的众多官兵也不是吃素的,押这帮人去干活已经成了一种新型的训练方式。
年轻的兵士们尤其钟爱这项差事,他们看这帮人渣倒霉简直比逢年过节看戏还高兴。
小院里,小威跃上榻,不依不饶地想把整个身体都往闵月清身上挪。
闵月清哭笑不得地伸手在它的大脑袋上拍了一下,“小威,你看看你现在多重了,立起来比乐乐还高,你想把我压扁吗?”
小威如今差不多八个月大,身长已长到了一米三左右,体重少说也一百斤往上了。
进了山里威猛得很,见着体型不比它大太多的活物就敢追,可一到闵月清身边,立刻又变回了那只黏人的小宝宝,总想着闵月清还能像以前那样抱着它。
闵月清日日都陷于这甜蜜的烦恼之中,时常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小威撒娇不成,还被敲了一记,委委屈屈地把两只前爪从闵月清腿上收下来,身子趴在她的腿边,只把一只大脑袋依恋地枕在她的腿上。
裴霁完成了功课,一溜烟地跑进房里,看清房里的情况后,马上大喊道:“小威,你又一个人霸占娘亲身边的位置!”
小威纹丝不动地趴在原处,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裴霁。
裴霁天天被小威无视,现在也总结出了一套应对经验。
他也不指望小威主动挪开,就径直上前,麻利地脱了鞋爬上榻,硬生生地从另一边挤进了闵月清与小桌之间的空隙,宣示主权般地抱住了她的一条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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