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东村村委会。
陈栋站起身来,“你把我的话转达给田书记,今天周一,明天下午下班前,我要是看不到账册,那你们就等着县纪委来调账吧!”
不理会周福生如何解释,陈栋转身出门,领着刘欣郑威上车离开,然后绕了个大圈,按照刘鸣玉之前说过的,找到几个农户实地走访。
老百姓口中的田文远,就不像表面上那么虚无缥缈,不到一天的光景,陈栋就大概了解了田文远的大致经历。
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田文远竟然是那个年代难得的高材生,初中毕业的学历让他进入村小学成了民办教师,却在动乱十年期间被造反派打入了牛棚,落下了左腿的残疾。
平反之后,田文远再也不肯教书,恰逢生产队取消,便参与竞选村支书,这一当,就是二十年。
这二十年里,田文远干过不少实事,修桥补路,帮助孤寡,但在做这些的同时,也利用手中权力,提携亲友,发展朋党,如今大东村一百二十多名党员里,将近八成,都是田文远的亲朋好友。
这意味着,只要不出意外,田文远只要参选,他的村支书位置就高枕无忧。
刘鸣玉反映的那些问题都是事实。
村集体的机动地发包价格不透明,竞标的过程也不规范,承包人还是田文远的妻侄。
草原的承包更加离谱,价格偏低不说,合同一签就二十年,极大损害了村集体的利益。
至于个人作风问题,老百姓们倒是说得绘声绘色,陈栋却没往心里去。
有的村支书人称“大胶皮鞋”,说的就是村支书利用手中的权力勾搭大姑娘小媳妇,别人是“破鞋”,他的鞋却“永远不破”。
这种情况很多,只要没被捉到现行闹出其他的矛盾,根本拿不到台面上来。
回镇政府的路上,郑威就很是不忿,他听闻了田文远的这些“事迹”,年轻气盛,自然就很是反感。
陈栋笑道:“纪检工作就是这样的,每个干部其实都很复杂,问题都很特殊。如果他没有能力和成绩,他到不了这个位置,也掌握不住这样的权力。”
“相应的,因为权力,也会滋生歪风邪气。”
“所以纪委办案,和公安机关抓小偷,是不一样的。”
刘欣笑道:“陈书记,感觉你怎么这么成熟呢?”
陈栋摆摆手笑道:“我这也是现学现卖,可不是我自己的观点。”
三人之中,刘欣年纪最大已经结婚了,郑威也比陈栋大了两岁,倒是陈栋,年纪最小,官职却最大。
“陈书记在纪委干过,又是选调生,肯定能力水平不一般!”郑威已经学会了拍马屁,虽然不算炉火纯青,但也颇得乃父真传。
回到镇上,大东村的事,陈栋只能等待,他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处理。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通讯录里的一个电话号码。
“张书记,是我,陈栋,你方便的话来镇上一趟,我跟你聊聊,你们村四屯屯长朱庆海拦路的事儿。”
电话里,向前村村支书张佳旭赶忙说道:“陈书记,我已经批评朱庆海了,他现在已经不拦车了!”
陈栋笑道:“那我怎么接到了群众举报,说他还在拦车?因为他的带动,周边几个村都出了拦路收费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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