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春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手中那份伤情鉴定报告,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那张薄薄的纸有千斤之重。

他嘴唇哆嗦着,口中念念有词:“这怎么可能?这......这绝对不可能啊!”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站在一旁的方小柒听到高大春的自言自语,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满。她柳眉倒竖,美眸圆睁,娇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怀疑本姑娘的专业素养不成?”

高大春被方小柒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他连忙摆手解释道:“姑娘息怒,在下绝无此意。我只是实在难以相信,如此凶残之事竟然会是我那个一向老实巴交、忠厚善良的弟弟所为啊!”说着,他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指向手中的纸张。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乔晏殊缓缓开口,他的语气比之前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周氏,即便你遭受了你丈夫的家庭暴力和虐待,你也应当通过正当途径,去向官府寻求帮助,而非亲自动手将人杀害。要知道,杀人可是重罪,一旦犯下便无可挽回。”

周氏闻言,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射向乔晏殊,眼中满是悲愤与绝望。

她冷笑一声,大声质问道:“大人,您说得倒是轻巧!这天底下的乌鸦一般黑,就算我真的去报了官,又能怎样呢?你们这些男人,哪个不是把我们女人当作自己的私有物品,可以随意打骂、欺凌甚至残杀?在你们眼里,我们女人根本就没有丝毫人权可言!”周氏越说情绪越发激动,到最后已是声嘶力竭,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和怨恨都发泄出来。

“女人从来都不应被视为男人的私有财产或附庸,她们拥有着属于自己的人格与尊严。就像站在这里的这位女子,她乃是咱们衙门中的仵作,同时也是本王的未婚妻。”

“一直以来,她从未依靠过任何男子,而是凭借自身卓越的本领谋生立世。她是一个完全独立自主的个体,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行事决策,皆由她自己做主,不受任何人束缚,享有绝对的自由。”

说话间,乔晏殊紧紧地握住了方小柒的手,仿佛要用这种方式向众人宣告他们之间亲密无间的关系。

此时,周氏泪流满面地哭诉道:“这位姑娘真是命好啊,能得遇大人这样的贵人庇佑。可我呢?我那苦命的孩儿哟!若不是高大山那个挨千刀的拿我儿子要挟我,我又怎会对他痛下杀手!”

“他恶狠狠地对我说,如果胆敢把他殴打我的事情泄露出去半分,他定会要了我儿子的小命。他甚至恬不知耻地宣称,他知晓每隔几日便会来到村子里的那个孩子正是我的亲生骨肉,而且亲眼目睹过我给孩子送去食物。”

周氏稍稍停顿了一下,用袖口抹去眼角的泪水,继续说道:“起初,我也曾想过将孩子带到身边,让孩子跟随他的姓氏。毕竟,只要有我这个当娘的在,即便孩子将来长大成人,也定会为他养老送终。”

“然而,谁能料到如今竟会发生这般变故!只怕这可怜的孩子从此之后将要无人照拂、孤苦伶仃地生活于世啦!”说到此处,妇人已是泣不成声。

周氏紧紧地拉住孩子,眼中满含愧疚与自责,声音颤抖着说道:“刚子啊,都是娘不好,娘对不住你呀!你可千万别怨恨娘啊!”

话音落下,只见周氏突然用力将孩子推向一侧,然后自己像一头疯狂的野兽一般,使出全身力气朝着村口那块巨大的石头猛冲过去。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