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尼斯拿着电话，背过身去，声音急促又带着几分哀求：“董事会的先生们，现在情况很糟糕，他们掌握了我们太多黑料，包括当年转运鸦片还有资产转移的事，甚至知道‘黑潮号’的秘密。要是不答应他们退出大屿山项目的要求，一旦这些黑料被公之于众，咱们公司的声誉可就彻底完了，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会成为全世界口诛笔伐的对象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的讨论声，时而夹杂着愤怒的斥责和无奈的叹息。杰尼斯的肩膀随着通话不断起伏，他的手紧紧握着手机，指节泛白。
原本就被英国建筑工会跟股价被恶意做空搅得焦头烂额的英建集团到底还是妥协了。
过了好一会儿，杰尼斯转过身，脸色灰败：“董事会说，退出大屿山项目可以，但他们要求你们销毁所有证据，并且保证不再追究，否则……”
“否则怎样？”钟楚红上前一步，眼神犀利，“否则就鱼死网破？你们觉得，是你们承受丑闻曝光的代价大，还是我们承受项目暂停的代价大？”
“啪嗒！”
当翡翠镯子第五次重重地叩击在红木桌沿时，那清脆的声响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沉重。
“您以为文督能帮英建集团保住最后的那块遮羞布？”钟楚红眼神犀利，展开最新一期的《南华早报》，头条照片里，澳督秘书正神色慌张地将密码箱交给葡萄牙监察专员公署。
沈渊摆了摆手，示意钟楚红稍安勿躁：“我们做个交易。”沈渊向前一步，拿那些证据，羊皮纸在穿堂风里猎猎作响，“英建集团体面退出，我保证这份协议永远封存在汇丰银行的金库里，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杰尼斯先生。”
暴雨骤歇，第一缕晨光穿透厚重的云层，洒在大地上。杰尼斯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扯开领带，再次转身对着电话转述沈渊的要求。电话那头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杰尼斯的额头再次布满汗珠，他时不时用手帕擦拭，眼神中满是焦虑。
伦敦董事会的咆哮声响彻西厅时，终于，杰尼斯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他们同意了，但需要时间准备声明和相关文件，三天，给我们三天时间。”
沈渊微微点头：“好，就给你们三天。但记住，这三天内，要是有任何风吹草动，证据就会立刻被送到该去的地方。”
杰尼斯连连点头，此刻的他，再也没有了刚进门时的傲慢与嚣张。他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停下脚步：“沈先生，钟小姐，我承认，这次是我输了。但我还是想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对大屿山如此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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